謝憬淮拉著突然失魂落魄的女子進了曲院街南麵的遇仙樓,讓二安排了一間上房又點陵裏招牌的酒和一些從食。
二細細的記了下來,到退出廂房時也不曾有意探尋的看過白卿安一眼。
“對不住,讓你看笑話了。”手裏還捏著那張剪紙畫的白卿安此時已將心情平複下來,隨手在臉上揩了兩把將眼淚抹去。
“不妨事,你比這慘的模樣我都見過。”謝憬淮咧嘴笑著打趣道,卻不出意料的看到白卿安瞪圓的眼睛。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的坐著,直到二扣門進來時才打破了這僵持的氣氛。
“二位客官,嚐嚐店的銀瓶酒、羊羔酒和滴酥水晶膾。”
“滴酥水晶膾?”白卿安的注意力被那盤中的食吸引了去,她看著盤裏各式各樣的吃食擺在晶瑩的水晶膾上,不由得帶著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謝憬淮,她也吃過水晶膾,但是這東西需在冬才做得好,這家店居然能在春也供應,實在不凡。
“用奶油、酥油調和,滴成各種形狀的食,用魚熬製的湯水放冷凝固後便是水晶膾,滿帝京就屬這遇仙樓能做且做得好了。”謝憬淮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當初父皇剛答應了他能出宮建府他便著人將帝京美食彙總集冊,出宮後的第一件事便是順著每一條街先吃個遍,所以這隨手將白卿安拽進來的一家酒樓,他也能將人家的招牌酒菜娓娓道來。
“多謝公子誇讚。”二拿著托盤笑著應道,謙虛有度不驕不躁。
謝憬淮擺擺手示意他退下,房內便又隻剩了兩個人。
湖早就不知躲到哪個角落去了。
“這家店和樊樓比如何?”白卿安舀了一勺滴酥並著水晶膾吃了,香甜的滴酥帶上滑膩的水晶膾,在口中混出層次豐富的味道,好吃得讓她眯著眼享受起來。
“樊樓的宴極出名,除了菜式豐富美味外,還有每樣菜都有其對應的名字,大家貴族請一桌樊樓的席麵,圖的就是菜名字的寓意。”謝憬淮拿過杯子替她斟酒。
白卿安順著他的動作看去,兩壺酒上了四個杯子另外還放了茶壺茶杯等方便漱口,方便了客人品嚐,又不會相互之間影響味道。
“這遇仙樓是京城少有的酒樓,因為它是官府直屬下的正規酒樓,尤以羊羔酒和銀瓶酒為招牌。‘試開雲夢羊羔酒,快瀉錢唐藥王船。’的就是這羊羔酒。”
他將盛了羊羔酒的白玉杯遞過去,自己也斟了一杯慢慢飲著。
白卿安剛才的情緒來得突然,她不他也不便問,但想到她還欠他一個關於酒裏乾坤的答案,便幹脆將人帶進酒樓品酒來了。
“恩,不愧是名酒。”白卿安一邊回味著那杯色澤白瑩入口綿甘的羊羔酒,一邊又拿起酒壺給續了一杯,“‘金樽滿勸羊羔酒,不似靈芽泛金甌’,值!”
謝憬淮看著因酒而喜的白卿安也跟著笑了起來,以往他搜集美酒或是走遍大寧嚐酒買酒,都隻是為了帶去給那個女人,酒對他來更多的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和那個死不足惜的女人,直到今日他好像才真正嚐出了酒中的另一番滋味。
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