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近墨者黑!
被占小雅帶偏了!
想到占小雅,白五爺的偏頭痛又犯了。
“五爺五爺,你睡了嗎?”
“……有事說!”
“我就問問,我們還有多久到你家啊?”顧西西脫掉外衣。
船艙裏密不透風,又悶又熱。
“明日下午能到清江碼頭,到家還需再加小半個時辰。”
“那還有一天呢!”
“嗯!”
“五爺從江南帶回來的貨那麼多,隻用花小半個時辰就能全部裝好帶回去嗎?”
白五郎挑眉,“我兄長會過來接船,碼頭另有勞力,無需我一直在場。”
“哦哦!”
還有兄長。
顧西西悄咪咪記下。
片刻後,又笑意盈盈問道:“馬上就到家了,五爺你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激動得睡不著覺?需不需要我進去陪你聊一會兒?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華夏上下五千年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我能講曆史豪傑,也能說睡前童話,還會唱催眠曲。你開開門,我們一起探討探討?”
“……沒有,不必!”
拒絕得毫不留情。
顧西西:“你再好好想想嘛!不要害羞!”
“真的不必。”白五爺真誠回絕,“謝謝!”
顧西西:切,男人麼,都是口是心非!
等了好一會兒,見男人沒有開門的打算,顧西西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也有幾分失落,“那行吧!五爺,你早些休息,狗蛋,啊,呸,西西也回房了,您要改變了主意就過來喊我,我隨叫隨到。”
白五爺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地穿過門板看著外頭,不再說話。
顧西西附耳傾聽了一會兒,房間裏沒有任何動靜,裏頭的人好像真的已經睡下了,她緊皺著眉,手掌輕輕合在冰冷的房門上,粉唇緩緩張合,柔聲細語,低頭喃喃:“五爺,晚安!”
底層船尾,貨艙。
入目之處,視野昏沉。
偌大的船艙裏,隻窗戶旁的小桌上點了一盞光線淺淺的油燈。
朱掌櫃隱在貨物的影子裏,垂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腮部緊繃,神經緊張。
隻見他前方背身站立著一個蒙麵黑衣人。
黑衣人腰佩寶劍,蒼白的手指玩世不恭地把玩著劍鞘上的穗絡,聽聞開門聲,他沒有回頭。
“來啦?”
“嗯。”顧西西。
“又沒進去?”黑衣人陰陽怪氣冷嗤。
顧西西心裏一萬句mmp想送給他,表麵卻不顯露,反而裝的十分乖巧謹慎。
她的十指交纏,緊緊扣在一起,“是。”
“廢物!”
“……”你媽!
“明天下船之前,你那邊若再沒進展,你也就不用再回來見我了。”
說的老子想見你一樣,顧西西低頭翻著白眼,小心翼翼地問:“我娘呢?我現在要見她。”
黑衣人像是聽到個天大的笑話,豁然轉身,一雙鷹眼攜勾帶刺掃向白西西,“你在命令我?”
顧西西矢口否認,“我是在請求你!”
朱掌櫃悶不做聲,拚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黑衣人往白西西的方向靠近,微眯的瞳孔裏閃爍著十足的興味,“死人配和我談請求?”
手似鐵鉗,狠狠夾住顧西西的兩頰。
目光觸及到她臉上的麻子,黑衣人像是摸到了狗屎一般,嫌棄擰眉,又想到她原來的名字叫做狗蛋……
瞬間覺得空氣裏全是狗屎臭。
觸電般收回手,顧西西摔倒在地上,她倔強地抬頭,長滿麻子的黑色臉龐暴露在微弱的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