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風送走杜曉夢之後,又回到山林之中,本來如此美的出行被她攪成這樣,司徒風為此心裏很不痛快,於是又回到山林之中,想再次找回原來的那份靜謐的怡然之情。
然而,回到小木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等他洗洗涮涮將自己搭理好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發現他躺在床上,心裏卻很不安心。
在他拚命的自我催眠之下,終於進入了夢鄉,然而,在夢中卻讓他看到更讓他不安心的情形。
將軍府中,司徒毅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房間裏麵的燈光有些黯淡,房門大開著,裏麵除了司徒毅卻是別的一個人都沒有。
床上的司徒毅的氣息好像很微弱,但是眼睛卻直直的盯著前方房門的地方,一點都不肯偏移,那樣堅定的眼神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司徒風一點一點地走過去,靠近之後才發現司徒毅平常冷峻的臉上此刻卻沒有一點血色,發絲微亂,卻顯得另一種俊美。氣氛顯得有些蒼涼。
想想小毅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然而此刻這麼虛弱的他卻讓自己猛然想起了十年前的小毅,那時候他還那麼小,需要自己的照顧。
是啊,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小毅做到什麼地位,他始終還是自己的侄子啊。
司徒風想要上前去問問他怎麼了?
看到這樣的司徒毅,他很是心疼。
可司徒風走上前去,他想把司徒毅叫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他不由得慌了神,然而小毅的目光一點都沒有變,他的眼睛根本看不到自己。
忽然,司徒毅吐了一口鮮血,在地上繪成了一個張狂的血爪菊,這樣的情形看的司徒風觸目驚心。
“小毅——“
窗外的月彎成了一柄透著寒意的彎刀,泛著冷冷的銀光,穿過窗子灑在司徒風的身上。
“小毅——”
床上的司徒風猛然坐了起來,嘴上還喊著夢中方才說出的話,原來是個夢,可是為什麼卻那樣真實呢?
想起司徒毅那蒼白無力而又癡癡不肯合上的眼睛,他仿佛可以感受到轉瞬即逝的生命,仿佛可以觸到司徒毅司徒毅那時逐漸冰涼的軀體。
司徒風一想到夢中的情形,他就不能安穩,他覺得司徒毅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夢中的一切讓他懸著的一顆心怎麼也放不下來。
於是司徒風不管外麵暗透了的夜幕,立即翻身起來,隨便的披上了一件外衣,不顧外麵已是九月天侵寒的天氣,直接消沒在無盡的月色中。
由於心情急切,司徒風走得很急,不到兩個個時辰也就是天剛透亮的時候,司徒風便走到了京城街上,可是剛走到城中不久,便出現一隊士兵向他跑來,一人拿出一幅畫卷對著他比了一比,對帶頭的士兵點了點頭。之後那人將畫卷收起來,一對士兵緊接著向著司徒風靠近。
那帶頭的士兵見他衣著樸素,便上前去推了一把他的肩頭,直接上前問他,
“你可是司徒風?”
“在下正是!”
“有人報官說你蓄意謀害人性命,來啊,把他抓了,跟我們回衙門吧!”帶頭的士兵一揮手,兩個手下的士兵便上去將司徒風押住了。
“我?你確定是我?”司徒風看著自己身旁的兩個士兵,有些迷惑,又覺得好笑,這未免有點無中生有吧。
然而一條鎖鏈卻不容分說就扣在司徒風的手腕上。
“畫像姓名聚在,不是你還會有誰?!”
“那能否讓在下看一眼在下的畫像呢?”
“你是在懷疑我會抓錯人嗎?”
“其實呢,我也不是懷疑,我是覺得呢,你可定抓錯了人。在下一直奉公守法,堅決不會做你所說的那些事情的,所以,你們肯定是抓錯人了。”
“你!”
“頭,您跟他那麼多廢話幹嘛啊,直接抓起來帶走不就行了嗎?回去了直接交給大人審理,就算是抓錯了人,回頭放了不就成了嘛!我們現在的責任呢,隻是管把人帶到就行了,其餘的事情讓他自己要解釋去吧。”
司徒風看了看武斷的將自己自己抓起來的人,沒有做多餘的反抗,很從容的跟著那些人走了。
到了府衙,司徒風被兩個官差按倒在大堂上,被迫跪下來。
好一會才見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一步一步的走了上來,最後穩穩地坐在老爺椅上。他先是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又瞥了一眼跪在堂下的人,才懶懶的問道。
“堂下何人啊?”
“在下司徒風。”
縣官旁邊的師爺一聽到司徒風的名字似有了警覺一般,立即俯下身對縣官小聲地說道,
“大人,司徒風是當朝大將軍的叔叔。”
縣官瞪了師爺一眼,眯著眼睛卻聲音很大的說出了一句話,
“你當我傻啊,哪個將軍能有他這麼點兒大的叔叔啊?就說我朝有哪個人在他這麼點兒大的時候能當上將軍的啊?!”
師爺朝著縣官擠眉弄眼,很尷尬的對縣官小聲的說,
“大人,是當朝第一大將軍,毅勇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