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靜待花開(1 / 2)

澗南山之巔,幽密的竹林間,細水緩緩流淌,一座精致的室中,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青衣少年圍坐在棋盤兩側對弈,兩人的目光皆是極為認真的緊盯著棋盤,隻是那名中年男子此刻卻顯得有些凝重。

青衣少年率先開口道:“這幾日觀大人時常趁著夜色,手持八卦,在庭院中徘徊,莫非還對您之前推演到的那件事耿耿於懷?”

身著白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並沒有答話,因為此刻他的目光依舊出神的盯著那晴朗的星空,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坐在他對麵的那名少年也沒有再出聲打擾。

澗南山四麵無山,視野開闊,是個觀望夜景的絕佳場所。那清晰夜空之上,灑滿了星辰,宛若一根飄帶懸掛高空。

忽然一道疾馳的流星自際劃過,朝東方疾馳而過,速度極快,霎時間便點亮了那一方的夜空,流星的後麵,似乎還拖著根細細的尾巴,極速地沿著流星劃過的地方前行。

中年男子沉重的麵色終於有所舒展,流星已經劃過許久,眼眸依舊停留在夜空。他清脆的聲音很是讓人沉迷其中:“今日我終於確信那黑夜的影子一定會到來,這片生靈大陸也終有一走向消亡,如此,我便心安了。”白衣男子舒了一口氣,“你一向善於洞察人心,可知我所期許為何物。”

那名青衣少年將眼眸從棋盤中微微轉移,搖頭道:“唯有大人的內心,在下著實有些看不明白,雖然總覺深邃,卻隻是感到並不讓人畏懼。”

“就連你也是如此評價麼。”中年男子忽然嘴角漏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目光也從那星空回到了眼前的棋盤中,從棋罐中執一子輕輕落下。

“大人,既然不願意看到花敗,便不去種花,避開了開始,不也就避開了結果?”

“世間萬物有因,也必有果,這片地自然有它的運行規律,以區區人力變其軌而逆行,又有誰能辦的到?且靜待花開便可!”

少年沒有順著話題繼續談論下去,他的目光此刻停留在中年男子剛剛落下的那一子之間,右手執子懸空,始終沒有落下。

片刻,少年將右手的棋子輕輕放入一旁的棋罐中,下顎微微抬起,望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大人,這盤又是和棋。”

…………

唐代開元年間,大唐的國力達到了有史以來的製高點,這另本就居住在大唐周邊的北狄西戎更是畏懼其國力強盛,甚至是組建了超過五十萬人的聯軍,但卻被大唐一名將軍僅以十萬軍兵擊潰。

自此,在那些國家的百姓當中,唐軍就宛若兵神將一般英勇彪悍,凡在那北地荒原巡邏的軍隊,甚至遊獵的馬賊,隻要看到有唐人的軍隊經過,皆之如虎,老遠的避開。

這種極差的關係直到到了啟年間才有了極大程度的改變,隨著各國之間貿易需要的進一步擴大,唐國國民對於西域的一些奇珍異寶展現出了極大地興趣,在荒原之上又是一副商隊來來往往的畫像。

長安城,作為這片大陸上幾乎是最為繁華的都市,自大唐王朝建國以來便是都城,高大威武的城牆在烈日驕陽下閃爍著光輝。城池的紅門,威武的守衛,高高的瞭望塔,這將壯闊氣質盡顯無餘的風格,讓那些站在這城牆之下的人不由的感到一陣壓迫感。

隨著各國之間貿易的往來,長安城也是順理成章的變成了最大的經濟中心,每經過這裏的商隊隻能用絡繹不絕來形容。縱使長安城東南西北開放了整整4道大門依然經常看到擁堵的景象。

此時當正午,東門一條官道上依舊排著漫長的隊伍,不時出現的陣陣謾罵聲從隊伍的末尾傳來。但這隊伍的前進速度卻並沒有因為這幾道聲音而有絲毫的提升。

此時,一名軍卒正認真翻閱著手中的通行文書,忽然他皺了皺眉,眼神有些伶俐的看著眼前這位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身形,黑色蓬鬆的短發,滿是灰塵的臉配著一身髒兮兮的素衣,若不是腰間還陪著那麼一把稍顯上品的佩劍。一眼看去,真要以為唐國又是哪裏鬧了什麼災,一路逃難至此的難民。他的身旁跟著一位稍顯年少的書童,打扮的頗為細嫩。

“你是南陽郡守的兒子?”守城軍卒望著麵前瘦削的少年,透滿了不可思議!隻不過那神色似是突然得知鄰家的寡婦生了娃兒那般兩眼放光。

近一個月的時間漂泊在外,眼前的少年還有的竟隻是風餐露宿的滄桑感,少年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他知道對方這句話是想問什麼,拱了拱手,徐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