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靜待花開(2 / 2)

“一路行來,遇到了一輪劫匪,好在還會些武藝,萬幸脫險。”

軍卒冷哼了一聲,拇指扣了扣耳朵,又瞅了瞅少年,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切,這種話老子聽,都聽膩歪了,我大唐國泰民安,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劫匪,行了行了,來幹什麼的?”

麵對軍卒一番帶著嘲弄的問話,少年也不惱,身為郡守的兒子竟是毫不害臊地道:“來長安謀生。”

軍卒心下也有些好笑,但卻強做鎮定,確認通行文書無誤,又簡單問了幾個問題後便放行了。

走過城門,一旁書童想著此番情景,也定會成為這位軍卒茶餘飯後的談資,不禁歎了口氣,望向身邊一副無所謂態度的少年:“少爺,來到長安,你可有什麼好的法子吃飯?咱們可都半個月沒吃過飽飯了。”

“瞧你那點出息,有少爺我在,還能餓死你不成?”

這位少年,要起來可是大有來頭,至少在南陽郡誰不知道郡守**生了個敗家的無恥兒,若隻是敗家本倒也無妨,底下官二代富二代又能有幾個不敗家的?

可這位敗家的,卻甚是無恥!

江離然的母親在他很的時候便過世了,父親**除了年齡稍大的女兒便僅有這麼一個兒子,早些年疏於管教,養成了頑劣的性子。

江離然少時整日在街上鬼混,拉幫結派,稱兄道弟,打架鬥毆,有什麼打群架的隻管往前衝第一個,旁人量他是郡守的兒子,還都讓著他幾分,生怕把他給打傷了,可他呢,完全沒有富家子弟該有的架子,在府上是堂堂公子哥,姐姐跟前的乖巧賢弟,可到了市井卻比誰都要流氓!

最後還是落了個南陽禍首的稱號。不僅當街百姓,就連各地地痞流氓遇到他都老遠的避開。甚至於各地百姓聯名上書請求郡守對自己的兒子加強看管。那等場麵,怕是在這整個唐史上都是少有的。

事已至此,繞是平日裏性情溫和,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南陽郡守也是大發雷霆之怒,向眾位鄰親擔保會把兒子江離然往死裏整!

直至今日,江離然仍然對這那懲罰甚是無語。也同樣沒想到自己那老爹發起狠來當真不顧一切,自己先是被那老爹丟到了直屬皇室的修行者學院,讓自己在學院裏的修行姐姐嚴加看管自己。但很快因為實在沒有多少修行賦,加之不思進取實在難以管教,學院教習甚至親自登門勒令退學。

這片大陸能修行者皆可謂是人中龍鳳,隻能用鳳毛麟角來形容,因為符合修行條件的人實在是太少,而那些有修行條件又能真正踏上修行之路的更萬中無一,江離然在市井混了怎麼長時間都極少見識過真正的修行者,其稀少程度可見一斑。而像江離然這種,可以是再普通再正常不過的情況了。

自己那幾年前被檢測出有修行資質的姐姐,家裏都不知連著燒了多少年的高香,又不惜重金將她送往學院學習,至於能不能有更高的造詣,誰還都也不準。

江離然退學後才剛在家裏呆了不到一,就又被丟到一座荒山裏跟著貼身的書童過活了一年,每日隻得靠打獵填飽肚子。令南陽郡守**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死孩子竟還是絲毫不知悔改!

不知是不是為了泄憤,**直接就把自己親兒子送到了前線軍營,好在不是兵荒馬亂的年代,平日裏頂多就是上馬抓抓鄰村賊,接受著點體罰訓練,不然若真是為國捐了軀,也不知那混蛋老爹知不知心疼。若不是自己的親姐姐以不在修行做為要挾,向父親求情,接連數日好歹才動了這位郡守把被關進軍營數月的自己給放了出來,真不知道要被流放到猴年馬月。平日裏習慣了在市井打架鬥毆的生活,待在軍營到一點都沒覺的苦,繞是那些要求頗為嚴格的軍官也沒找著理由治他。

而這邊剛從軍營回來,家門兒還沒進呢,就又被趕往長安自謀生路,即刻啟程。

體味著這悲催的人生,江離然還是上了路,沒的辦法啊,家裏人的苦心江離然還是能理解的,要是隻是自己那老爹,隨他怎麼辦,反正自己肯定不來,流氓耍起賴來誰能受得了?但沒想到自己的姐姐專程從學院跑來勸自己。。

摸了摸身上那破舊的衣服,咋就一點暖意都感覺不到呢?不得已,他也隻能憋著一肚子悶氣的攜書童一路走到了長安。

這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