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結果，紀司霆早有預料。
不過在顧念說出口的時候，他吃飯的動作還是微微一頓。
半晌。
才抬起頭。
“決定好了麼？”
“嗯。”顧念點頭，毫不猶豫地回答。
紀司霆暗暗點頭，表示明白。
稍後，他給顧念夾了排骨，隨意問：“離開紀氏打算去哪裏？或者……“
他微微一頓，似有所指：“打算做什麼？”
顧念也不避諱，回答：“去查我媽現在在哪。”
“有線索了？”
“沒。”顧念搖搖頭，“但我想自己動手調查，找線索。”
曾經發生過的事，總會留有痕跡。
就算被人抹掉了，也會有抹掉的痕跡吧。顧念想。
讓她在紀氏的辦公室再坐下去，她想，她也坐不住了。
年初的時候，知道沈離蘊可能還活著，她工作的意願就不太強烈了，加上現在，上次去獄中見過顧依諾後，從她嘴裏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跡。
顧念說：“我明天想去警局走一趟，見見吳麗蓉。”
之前顧念便將那天顧依諾狂躁之下所說的，全都告訴了紀司霆，現在顧念說這句話，他也能明白她的意圖。
紀司霆說“好”，隨後又開口：“我等會讓陳揚安排一下。”
顧念淡笑：“好。”
有紀司霆的安排，她明天見吳麗蓉也相對方便先，沒有那麼多繁瑣的程序。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下午，紀司霆去公司的時候，吩咐了陳揚。
陳揚立馬著手安排。
-
第二天。
帝都監獄。
吳麗蓉和顧念麵對麵地坐著，中間隔了一麵厚重的玻璃。
望著對麵麵容精致的顧念，她眼中如淬了毒一般陰森，握著電話柄的手力道也在加重。
語氣冷冽：“你對依諾做了什麼？”
對吳麗蓉不甚在意的語氣顧念毫不在意，甚至無視，她聲線慵懶，“做了什麼你不是知道了麼？”
吳麗蓉雖身在獄中，消息不比以前靈通，但始終會有人將消息帶給她。
早在幾天前，顧依顏就將顧依諾入獄的消息告訴了她。
還將她入獄的原因也一並告知了她。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消減吳麗蓉對顧念的恨意。
無論她的女兒做錯了什麼，都不應該由人這麼對待。
在開會的時候，當場被抓走……這是多大的侮辱啊！
以後依諾還怎麼在上流社會做人啊！
吳麗蓉眼眶發紅，用近乎如同一把沾滿了血的刀子的目光狠狠地剜著顧念。無處不在表達著她恨不得殺了顧念。
對此，顧念也隻是一聲輕嗤。
“你的女兒怕是沒人能比你更了解吧？她到今天也隻是自作自受，就跟你一樣。”
最後一句，“就跟你一樣”猛然打消了吳麗蓉目光中的狠意。
讓其瞬間偃旗息鼓。
就跟她一樣……
媽媽入獄，女兒也跟著入獄……
這都是她教出來的啊！如果當初顧依諾起了壞心思，是她阻止，她是不是不會在當今法治社會中做出這種買凶殺人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