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打過去，深夜的時候，對方脾氣躁的話，還會將他臭罵一頓。
久而久之，他就習慣了。
但對顧念的興趣，卻是層層疊加。
他特意安排了人，顧念一來就通知她。
每到那時，他就立即放下手中的事物，專門給顧念做造型。
後來顧念實在被他弄得不耐煩了，告訴他了真名，但從沒給電話號碼。
“顧念”兩個字是中文字，外國人一般不怎麼會連名帶姓地喊，喊名字就夠了。
而他又沒學過中文，所以一直喊顧念的名字，是中文裏發音第二聲的“nian”，跟“年”同音。
對此，顧念也不甚在意。
與顧念約法三章，這個造型師就沒在顧念再來的時候打擾她，但還是每次都想從她嘴裏旁敲側擊出她的聯係方式，就算是網絡賬號也行啊。
隻是，這些顧念通通都沒給。
她隻留了一句“你要是再多一句廢話，我再也不會來你這家了”，這之後，造型師再也不敢試圖從顧念嘴裏套話。
他就怕顧念這句話不是說說。
一來顧念人長得美，來了他為她服務也覺得賞心悅目，二來顧念為了省事，每次來造型館不僅要化妝，還要在這裏借一套服裝。
這一整套服務下來，費用了可不便宜。
但顧念出手闊綽，小費也毫不吝嗇。
所以托尼才更加喜歡顧念了。
“嗯。”顧念清清冷冷地點了個頭。和大半年前離開的時候一樣，待人對事都是冷冷淡淡的。
但托尼要是知道了她對紀司霆翟天縱等人的態度，恐怕心裏是要嫉妒吃醋發狂了。
不過，有紀司霆在這裏，托尼也不敢大庭廣眾之下調侃顧念，亦或是做出問她要電話號碼的舉動。
任是一個有眼力見的人，也知道麵前這男人的不可小覷。
他光是立在那兒，氣勢就拉了平常人一大截。
清冷的貴公子氣質，矜貴的容顏，如同上帝親手雕刻一般的神作，不管是他插兜的動作，還是一眉一舉，都像極了一句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修長的身形，健碩的身軀，兩條被精良製作的修長大腿，渾身的哪一樣，不是比平常人要精致幾倍。
托尼的造型館平常專門就是為這種貴家公子服務，見的多了，他也就有眼力見了。
從進來的時候，他就一直不敢與紀司霆對視。
一直到被顧念帶進了化妝間，他看紀司霆在外麵打電話，才敢低頭問了顧念一句：“nian，能不能告訴我，那個男人是你的誰啊？”
其實托尼問這話，沒有顧念會回複的打算，他純屬是心裏好奇。
幾年以來，他不下一百次問顧念直麵又或旁敲側擊地要聯係方式，但顧念沒有一次回複。
托尼：我的心早就死了。
然而，今天顧念卻開尊口回了他一句。
“……”
隻是這個回答一出，托尼的眉心便是一個猛烈狠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