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笙靜靜的浮在養魂池中,雙眼空洞地看著屋頂,思緒飄遠。

斷天涯上,高聳入雲,雲霧繚繞,君若一襲白衣,麵帶笑意,將麵前的白衣女子一把推下。

女子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飄散在空中,如一朵盛放的百合,急速下降著,那寒風掛過臉龐的刺痛,都不及心痛的萬分。

桐笙就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這一切,畫麵漸漸變淡,最後浮現在眼前的,是一陣毀天滅地般的爆炸,爆炸所迸發出的光芒,直刺得她睜不開眼。

再然後,就莫名其妙的醒來了。桐笙回憶著夢中種種,卻如何也記不起那白衣女子的臉。

君若既然已經承認認識自己,為什麼自己當時不繼續問下去呢?

“小師妹,你醒了。”當非嵐醒來時,就看見桐笙雙眼無神的樣子,突然的開口,打斷了桐笙的神遊。

桐笙這才發現原來非嵐就在自己旁邊,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非嵐,你也醒了,這樣睡著,很不舒服吧。”桐笙關心的問道。

“嗯,也還好,對我來說,哪裏都一樣。”隻要能在你身邊,這是他沒說出的話。

”桐桐你醒啦,真是太好了。“一陣輕快的輕呼在密室響起,來人正是貓靈兒。

“是靈兒呀,我沒事啦,今天感覺好多了,已經能動了。”桐笙看著向她走近的貓靈兒,還將手舉起來動了動。

“師父說過,你再泡上三天就沒事啦,你要是感到無聊,我就過來陪你,給你講講我們南疆好玩的事。”貓靈兒一臉的俏皮。

“好哇,我很期待靈兒講的趣事呢?”桐笙微笑應下。

所以,這三天,貓靈兒天天一大早準時來陪桐笙說話,到很晚才離開,等她走了,桐笙也差不得要睡著了,所以弄得非嵐根本沒時間和桐笙交流,直讓他整天黑著一張臉。

就在眾人離開的前一個晚上,貓靈兒終於鼓足勇氣敲響了修衍門。

“靈兒?怎麼這麼晚還不睡?”修衍打開門,一臉詫異的看著貓靈兒。

“師父,我有件事想和你說。”貓靈兒站在門口,低著頭,吞吞吐吐的說道。

“進來吧,別站在門口了。”修衍看著毛靈兒那吞吞吐吐的樣子,臉色心疼。

貓靈兒一進去,就對著上首坐著的修衍直挺挺的跪下來了。

“師父,徒兒不孝,”麵對貓靈兒突然的舉動,修衍心下了然,然而他並沒有開口,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師父,我這次想和桐桐她們一起走。”貓靈兒不再猶豫一下子說了出來,修衍聽了臉色也並沒有變化。

“師父,這次去了外麵我才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不能一直呆在南疆這一塊安居一隅故步自封。”貓靈兒試著說服修衍。

“靈兒啊,其實師父早就看出來你想出去闖闖了。”半響之後修衍終於開了口,語氣頓了頓,慈愛的看向貓靈兒。

“師父老了,而這世道也開始亂了,師父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那幾個人,師父這幾天都仔細觀察了的,嗯,都是人品不錯之人,你跟著他們,師父放心。”修衍的一席話直說貓靈兒欣喜之餘卻又淚眼漣漣。喜的是師父答應自己的要求了,難過的是師父自己都說自己老了,而自己馬上又要離開他老人家了。

“師父放心,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靈兒會想師父的。”貓靈兒說著說著,一下子撲進了修衍的懷裏放聲大哭。

她還未滿月就被父母丟棄了,是師父從泥潭中將自己撿了回來。

師父待他,就像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從小就把自己寵得無法無天,每次自己闖了禍,師父都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袒護自己。師父於她而言,已是父親般的存在。

第二日一早,貓靈兒又對著桐笙死纏爛打一番,終於讓她同意與他們一起闖蕩江湖,當然闖蕩江湖是貓靈兒自己的構想。

而將軍夫人也在孫九針連續三天的針灸之下,終於痊愈。

離開這日,前來送行的人把淵溯宮的宮門圍得水泄不通,原來這幾日孫九針除了給將軍夫人施針之外,還義務給許多平常百姓診治,大家都感恩於孫九針的義舉,遂出現了此番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