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事情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活生生像是丟了魂似的。
那早上大姐起的很早,很乖巧的煮好了早餐,煮早餐的時候順帶煮好了豬食。誰也不知道那她起的有多早,反正做了滿滿一桌飯菜。她煮了稀飯裏麵加了肉末,然後又在稀飯快好的時候加了麵條,用肉末混進了麵粉中做了肉夾饃,以及擀麵皮包了餃子,從泡菜壇子裏麵撈出泡菜炒了肉,做了炒麵、、、、、還有很多炒菜等。
老姐用掉了很大一塊肉做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一大早做了這麼多食物。
那塊肉是老媽買下來準備迎接老爸,唐美女,以及二爸他們歸來準備的,同時也有留著全家大齊聚備用的目的。那塊肉大道足足超過我們平常半個月吃豬肉的分量。
老爸老媽是地道的農民,錢財並不寬裕,那塊肉是昨老媽上街賣了足足一籮筐玉米籽才換來的。
我起床吃早飯的時候看著一桌子亂七八糟的菜肴顯得很是驚訝,以為我們家一大早就有全家大齊聚,以為老爸和唐美女已經歸來。而實際上等到我準備開動才發現吃飯的對象隻有我們三個,分量確實多的過分。老媽開始發飆,開始罵姐姐:你個嫩媽崽崽,你個挨千刀的,你個短命娃娃,發什麼神經、、、、、、等。
老姐一言不發一個勁往嘴裏塞東西,大口的吃,大口的咽,好幾次我擔心她塞嘴裏的東西能把嘴皮給撐破了,而實際上並沒有。
老媽越看越火大,罵的越發難聽。而越是罵的難聽的時候老姐就塞的越拚命,我覺得老姐有故意想把老媽氣的發狂的嫌疑。
看著她一個勁塞東西像幾輩子沒吃過一樣,也有那麼瞬間有一絲擔心,有一絲心痛。不清道不明。
原本想些什麼的,但又不知該從何起,到底該什麼。索性抓過飯桌上唯一像是早餐吃的煮蛋準備快速撤離這片戰場。
但,當我拿起蛋那一刻連我也淡定不下來了。老姐竟然煮的是鵝蛋,我不知道該吃掉還是放回去。前腳踏出門那一刻我轉身對老媽,我姐瘋了,你快好好收拾她一頓。再附加上“該罵,活該被罵”。
拿走的鵝蛋我最終沒有吃,知道那玩意有多難吃。很的時候由於好奇我試過一次,於是就再也不願意吃清水煮鵝蛋了。沒吃也不願意浪費,於是隻能帶著鵝蛋去了學校,然後開始向同學們吹牛是我家雞生的變異蛋,他們一臉不可置信,同時懷疑我是個沙雕。
那個時候老姐讀初中二年級,是個老是留級的差等生,誰知道是不是因為腦袋不好用的原因才大清早煮了鵝蛋了?
老姐的學校和家之間有兩三公裏的路程,離太遠所以一般老姐去上學中午是不會回家吃飯的。不像我讀學離家近,想在學校吃就在學校吃,想回家吃就回家吃。但大多時候我喜歡在學校吃,因為學弟學妹的飯盒總是對我有無窮盡的吸引力,我很好奇他們每的夥食到底是些什麼。偶爾看見全是白飯的也會把我飯盒裏麵的好東西分些給他們。但那不行。我被大姐做一大桌子食物給震驚了的同時,忘了帶飯盒。於是我中午回了家,很驚訝的發現老姐那中午也在家,於是我敢肯定老姐那逃學了。
老媽依舊有責備老姐的嫌疑,從她的話語不難判斷,並時不時挑老姐毛病。喂雞爛菜葉弄的不好還能幹嘛?喂豬不給加水想渴死豬?鴨子生的蛋叫你去撿跑豬圈去幹嘛?難道想豬能下蛋?老媽一直絮絮叨叨了好久,好久。
老實挺反感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老媽。不就煮了你一塊肉,至於嗎?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我對著情緒久久不能平靜的老媽反吼道,確實聽著夠煩。別好挺管用,老媽不在罵老姐,於是開始吼我:你個王八蛋知道什麼?無痛,無病,不去上學。罵她都是輕的,看她爸回來不揍死她。不上學以後能幹嘛?以後到嫁人的年齡又不會種莊稼又沒知識誰會要?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供你們讀書,知道每年為了交你們學費我們有多辛苦嗎、、、、、、?
眼見老媽越發變得不可理喻,我拉著老姐奪門而出,並不忘火上澆油做了個鬼臉,拜拜了你老。老媽怒氣更盛了“兩王八蛋跑了就別回來了”。
我離開老媽能逮住我的範圍反答:兩王八蛋也是你生的。
拉著老姐跑出好遠後依舊能隱約聽見老媽咆哮的聲音,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找了一塊稍顯幹淨的石頭一屁股坐了上去。老姐沒有感覺很累的樣子到是顯得很平靜,眼神迷惘的望著遠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