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福爺興衝衝的和我們說,他找到了春夏時期的諸侯墓,墓穴規格不比皇帝墓小,裏麵肯定有很多陪葬品,我們三個找了三十多個盜墓好手去了,準備大幹一場後金盆洗手,大侄女你不知道,幹我們這行的陰氣太重,陰德虧損嚴重,弄不好的還會連累家人,我們也幹夠了。”
老虎點上煙袋鍋子,巴巴的抽了起來,那張醜陋的臉在煙霧中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我們去了那座墓,起初還很順利,可當進入前廳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有一顆巨大的粉色樹,上麵不是花瓣全是飛蛾,那些蛾子像硫酸一樣,撲到人的身體上能腐蝕身體,福爺被那些蛾子…隻剩一灘血水!”
老者說到這裏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那是活生生的人啊,一瞬間就變成了血水,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臥槽!真他媽刺激!”大虎一臉興奮,像聽故事一般,示意老頭子繼續講。
老者瞪了眼沒心沒肺的兒子,他的快樂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這小王八犢子,可看到一臉期待的李純,他忍住了罵兒子的衝動,繼續說:“我的眼睛就是被那些蛾子毀的,當時多虧了你爸,用煙袋鍋子燙傷了那些蛾子,可那些蛾子翅膀上的粉末還是毀了我的臉。”
老虎摸著自己凹凸的臉龐,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活了那麼多年,他都忘記有多久沒照過鏡子。
“我爸呢?”李純追問道,可閆嘉豪能活著走出來嗎?顯然,李純是不信的。
老者痛苦的捂著雙眼,“因為你爸救我,那些蛾撲向了他,他吸引了那些蛾子把推了出去我,讓我逃了…大侄女我感謝你爸的救命之恩,把我所有家當送給了你母親,可我實在沒臉見你們一家子人,你也答應叔叔千萬別去,那墓太邪門了!”
老虎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眼睛裏全是驚恐。
故事真的像老虎講的那麼簡單嗎?單單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蛾子就能殺了一群長期倒鬥的盜墓賊?
那蛾子再厲害也是怕火的吧,盜墓的人可是隨時帶著火折子的,他們卻沒用?
為什麼隻有老虎一個人走出來?其他人全死在墓穴裏?
嗬嗬…這是打量著李純是個女孩子家沒接觸過這一行當編故事騙她呢。
李純也沒拆穿他的謊言,“老虎叔叔,那個地方在哪裏?”
老虎神色微冷,他雖然沒說全隻挑了最不驚險的部分說,可一個女孩子家聽到早就應該打退堂鼓了吧…
“大侄女那地方真的不是你一個女孩子家該去的地方!”
李純二話沒說,徒手掰斷了一個車軲轆,驚的老虎父子猛咽口水。
“可以說了嗎老虎叔叔?”她堅定的看著老虎,用眼神告訴他,這一趟她必須去!
“你當真要去?!”
老虎蹭的站起來,那架勢要打架一樣。
“幹啥玩意老頭子,你再把小美女嚇到捏!”大虎自認為是護花使者,對父親的大呼小叫很不滿意,女孩子麵前就不能做個紳士老頭子嗎?
老虎也覺得自己有著急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真的要去?”他再次詢問。
“去!”李純沒說話,大虎倒是迫不及待替她回答。
“你給我坐下!”
沒出息的兒子就知道打麻將,去什麼去,找死去嗎?
“大侄女…”
“不必多言,父親屍骨未寒,做女兒的還能平靜生活我就枉為人,還請老虎叔叔告知地點。”
老虎長長歎了一口氣,將心底壓抑的濁氣排出,瞬間暢快了不少。
“在三角泡一代。”
老虎狠狠抽了兩口旱煙,心裏做下決定,人情債必須還,否則他死不瞑目。
“多謝老虎叔叔,麻煩您把墓穴裏的詳細地圖畫給我,我就告辭了。”有了目的地,李純不多逗留,那墓是老虎的逆鱗,她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發生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