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樓上鄰居家接了柳娘,匆忙下樓,四下觀望確定沒人,才走出去。
這胡天城真的是要玩死我,還給我一晚上時間逃跑嗎?他究竟怎樣想的!
什麼也顧不上,我找了輛黑車,花了幾百塊錢,雇車到了附近的另一個小城鎮,鎮子很小,或許不人多眼雜。
找到一間二十元一天的小旅館時天已經亮了。
房間很小,我和柳娘一人一個床,躺倒,便昏昏欲睡。
就這麼逃了?那厚禮是什麼?感覺上怎麼那麼不簡單!
我越發的不安,起身在地上來來回回的踱步,見柳娘睡著,這是心裏唯一的安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仿佛在這裏等死一樣的感覺,越來越焦躁,心理隻惦記著胡天城那天亮時要給我的厚禮。
已經是中午了,正當我以為,可能他故弄玄虛嚇唬我,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我嚇的一哆嗦,渾身都冒出了冷汗。誰?
小姐,拿身份證登記一下。門外傳來老板娘的聲音。
我稍微鬆口氣,可這身份證登記,讓我不得不有些多心,不是說不用登記也行嗎?我這出門急,沒帶。
哎呀,沒辦法了,剛剛接到的,必須要登記,尤其是二十二三歲的姑娘,方圓百裏都得拿身份證登記。
你知道是為什麼要二十二三歲的姑娘嗎?我心裏頓時慌了,隱隱有種預感,這是胡天城給我的厚禮。
我哪裏知道,你快點登記吧,不登記,可不能住,一會兒警察要來查的,都查到隔壁的旅館了。
柳娘聞聲醒來,青,包
我下意識的回眸,看向柳娘隨身攜帶的小包,連忙跑過去,打開看到柳娘的身份證時,不禁又笑了。
叫柳娘習慣了,險些忘記,這是她的藝名,她本名王青花。
不像我,沒娶個藝名,慕青就是身份證上的名字。小時候還奇怪過,怎麼讓我姓慕,但是後來慢慢大了,知道柳娘行業都是藝名,我這叫慕青,也是隨口一取,本就像藝名。
所以便將這事兒擱置,也從來沒提起過。
我為什麼姓慕?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其實我知道,我本姓周,叫周小玉,不到這個時候,這個名字我幾乎都忘記了,所以姓慕,我早就排除是因為我親生父親的姓氏。
柳娘臉色有些沉,沒說什麼,門外的老板娘一直在敲門,真是讓我有些煩躁。
躊躇了兩秒,我拿著柳娘的身份證微笑著打開了房間的門,您看您拿去登記,我媽的,我實在沒有,不然我這每天多給您十塊錢怎麼樣?我們還打算在這裏長住呢。
老板娘是四十來歲左右的女人,嘴裏還叼著煙,滿臉也都寫著滄桑,但不是皺紋,而是那神色,她看上去還是很年輕的,妝容畫的很精致。
老板娘接過身份證懷疑的看了看我,幹什麼的?
幹小姐的。我保持著微笑,很自然的回應。因為在進來這個旅館時,倒是有幾個跟夜場似乎有關工作的女孩出入,想必都是在這裏住的。
跟橙橙和孟凡曾經一樣,住個小旅館每天交錢,隨時離開,不需要租房子值班家居又一次要交幾個月房租那麼麻煩。
而且這個工作,多半女孩都不願意把身份證亮出來看的,都是用藝名兒,這樣說,老板娘能少懷疑一些。
每天多給十塊?老板娘看了看柳娘的身份證。
嗯嗯!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見事情有眉目,連忙補充道,現在剛來,還沒有去上班,您看過些日子,我給您每次交上十天半個月的房費
行了行了,出去溜一圈,前麵有個商店,我還真有點想吃水果了,檢查完你在回來,怎麼稱呼你?
小玉。我隨口竟說出了這個名字,周小玉。不知道為何,說完,我又有些愧疚的回頭看了一眼柳娘。
柳娘隻是擺手,並沒有什麼異常的不高興,她似乎已經忘記最開始問我叫什麼名字,我低聲含糊不清的回答。
我照著老板娘的意思做,出了小旅館,這老板娘是經常應和這樣的警察查房之類的事兒,這種事應該是小事兒一樁,不然也不會這麼痛快,這倒是讓我有些安心了。
再細一想,小旅館魚龍混雜的,太有錢的不能過來住,但是亂七八糟的人可多的事,這種買賣想多賺也不好做的,有些小旅館冷清,隻等節假日才有生意,而她的旅館生意紅火。這種查房的事兒,她也是提前接到通知,而不是被直接查房沒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