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好漫長,待飯菜都涼了,我們好像也沒有停止吃的意思,直到真的吃不下了。
我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
我也吃好了。胡炎明也放下了筷子,用紙巾擦了嘴角,很自然的也抽給了我一張紙巾。
我接過紙巾,也擦了擦嘴角,但好像並沒有將嘴唇的菜葉擦幹淨,他忽然伸手用手指很自然的,幫我去除。
手指肚觸碰到我唇角的瞬間,我的心顫抖了,不禁回眸看向他。
他看著我,臉色還是那麼冷,但眼神卻好像出賣了他。
那句,我們從新在一起,好好的,在我嘴邊掛著,呼之欲出。
但卻被他搶先開口了,你這個邋遢的女人,不要在我生活裏出現了!放下話,他站起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我的身子抖了一下,深呼吸,深呼吸!
不行,不行,我要問問他!
突然之間,我就暴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起身便追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大吼道,難道因為你爸爸的事情,你要記恨我一輩子嗎?你是不是個男人,你說你不會放手啊!你還是放手了,還搶走我兒子,既然放手了,為什麼出現?我剛剛平靜下來,為什麼你還要找我!就因為你的嫉妒,你怕我和你的仇人在一起!
嘶吼聲,把整個客廳都要震動了似得,但好像就沒辦法震動那個男人的心。
胡炎明連轉身回頭都沒有,站在那裏,用那很冷很冷的背影對著我,如果你覺得是這樣,就是這樣吧。
混蛋。我衝過去,繞過他的身體來到他麵前,抬手便給了他一個耳光。衝動的忘了自己,甩完耳光,擦幹眼淚,大步繞過他的身子,向房門口走去。
走出胡炎明的家門,那一瞬間,莫名的,我又後悔了,是自己太賤嗎?為什麼要後悔!
我蹲在他家的門口,大哭著,腳步僵的不想離開,但是卻沒有任何理由返回去,好希望,他能走出來,哪怕隻是叫我一聲,我可能都立刻跑回去。
但始終都沒有。
我不得不站起身,回眸忘了一眼,恍惚間好像看到偌大的落地窗後他的影子似得,但眨眼便沒了,我真是瘋了,眼花到這種程度。
何必留戀,周而複始,結局還是失去你?
我苦笑著,擦幹眼淚,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被他搞亂。
一個人遊蕩了很久,還是去了錢明明在的醫院,並沒有選擇立刻離開,就算對他傷心欲絕,還有很多事要操心,總的看著他們都沒事,再走吧,至於邱良的事兒,我真是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
在錢明明的病床前,我坐了很久一言不發,隻聽錢明明在講述著這幾年那些值得吹牛逼的事兒。
他吹累了,便睡了,我也趴在他的床邊睡著,第二天一醒來,幾個胡炎明的手下,又送來賠償協議,要我們簽。
看到巨額數字,錢明明他們連忙就簽了,我沒有任何阻攔的借口。
他們走後,我好像徹底失去了和胡炎明之間相連的線。
錢明明偷偷告訴我,醫生已經告訴他,恢複的好,不會斷腿的
這讓我有些難受,他怎麼會不知道。
又隔了一天,邱磊監獄裏捎口信給我,讓我去歌廳幫幫忙,最近鬧的有些亂。
去歌廳後,看著那些女孩,不禁又有些難受。
那幫女孩裏,裏麵巧合的有我認識的,之前在我小歌廳做過,拉著我非要喝酒,我們喝了很多,我喝的都快忘了自己活著,用力大哭著,抱著她們大哭著,你們都要好好的,你們都要幸福
聽到我這樣的話,她們也哭了,每一滴淚,都包含著她們做這一行的心酸,還有那些無數段東流的感情,流水的男人,落花有意也無用。
對於我們這種女人,別人都以為,我們是愛錢的,可哪一個不想有一份溫暖陪伴
幫孫凱看了幾天歌廳,偶爾也會陪客人合上幾杯,每天微笑著麵對所有人,隻有喝多的時候,才會大哭。
孫凱媳婦拆線出院了,把她弄回家,再過幾天,孫凱他們也都該沒事放出來,我基本就圓滿了,隻剩下見見邱良,是不是就該走了。
終於,邱良給我打了電話,他現在在家裏,被繳械暫時停職禁止遠行,等案子查清楚再做處理。
我接聽電話後,沒有在電話裏說很多,直接去了他家。
事情經過究竟是怎樣的?我很焦慮的問道。
邱良告訴我,那晚他給我打電話,是胡炎明接的,他便開車回家了,可是剛進門,便聽到窗戶敲打牆麵的聲音,他聞聲跑過去後,發現窗戶是開著的,走到窗邊望下去,有個女人墜樓,隻有微弱的燈光,他有些看不清,便下樓去看看,發現那女人已經死了,他當即就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