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桐抖了抖腰間的荷包,腆著臉笑:“好綠荷,你真忍心看我一個爺兒們家帶這種荷包,怪叫人笑話的。”
        綠荷哼了一聲,“那是王妃的心意,你就戴著吧。”
        “王妃老早就不管這些個了,好綠荷,替我繡一個吧,啊?”
        賈桐腆著臉求,綠荷卻心思一動,莫不是因為王妃送了荷包給賈桐,沒送給王爺,所以他生氣了?就算如此,也不至少氣成這樣吧。
        她往賈桐腰間瞟了一眼,“確實不合適,摘了吧,趕明兒我給你繡一個。”
        “得勒!”賈桐得了準信,眉開眼笑,“我每日裏都外出,你有什麼要我帶的沒?”一來二往,這事不就成了麼?
        綠荷翻了個白眼,“沒有。”轉身走了。
        賈桐還是很高興,摸了摸腦袋往門邊去,偷偷兒往裏瞧了一眼,墨容澉坐在那張紫檀木的大椅上發呆,公文散了一桌子,他兩眼發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子,他出來,賈桐和寧九忙齊刷刷望過去,等他示下,他卻擺擺手,“不用跟著,我出去一趟。”
        賈桐道:“王爺,您不用屬下們跟著,也得告訴一聲,您去哪啊!”
        墨容澉默了一會子,象是歎氣,“珠兒的忌日快到了,我去看看她。”
        賈桐和寧九相視一眼,默然杵著,看著墨容澉緩步沿著長廊往月洞門那邊去。
        賈桐歎氣:“咱們王爺真是個情種,皇甫小姐都死了幾年了,還這麼上心的惦記著。”
        寧九麵無表情,半響卻是嗤了一聲。
        賈桐問:“你嗤什麼?”
        寧九不作聲,轉過臉去看別處,隻當沒聽見。正因為是情種,所以王爺現在才這麼苦惱,喜歡上仇人的女兒,覺得對不起皇甫小姐吧。
        墨容澉近段愛喝酒,隨身總帶著一小瓶,到了皇甫珠兒墳前,他往石階上一坐,拿了酒瓶子仰頭就喝,三年了,珠兒的樣子都有些模糊了,努力的想記起來,腦子裏卻總浮現出一張巴掌大的臉,一雙烏沉沉的眼,頭上的發髻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