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
“啊?“
孫大牛心中已是翻起了一陣波濤,他一邊想著自己將來成為仙人,禦劍千裏,殺人無赦,一邊又心中坎坷,害怕自己離家以後不適應,心中懼怕,思緒萬千,就這麼一會兒,他已經暢享完了以後幾十年的縱情生涯。
女人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在這個輩分大於一切的年代,世俗成見早就牢牢的印在每個人的腦子裏,像是這種人生大事,根本由不得孩童做主,可女人偏偏就問了。
“大牛,我問你,你看著我,老實站好!好好站著,能不能有點人樣!”
女人看著自家兒子越來越不順眼了,三句不離罵,心中腹誹:“就這糙樣,還能成仙?”
孫大牛轉過身,直起了身子,看著自家老娘,那一瞬間,他竟然在自家老娘的眼中捕捉到一絲的失望。
孫大牛以前想過很多,他想一直玩下去,等到自己十幾歲的時候繼承了自己老爹的瓦匠活,賺上一筆錢,找個婆娘,生個娃,伺候走了老爹老娘,再給自己妹妹找個好人家,等到以後富裕,再養兩頭牛,一輩子也就過去了,沒什麼煩心事兒,雖然枯燥是枯燥了些,但好在幸福美滿,孫大牛覺得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至於成仙什麼的?夢裏八成什麼都有吧?
雖然想想縱劍江湖也挺瀟灑的,但是,好像不太現實?
“咱還有老爹老娘的呢?”
女人的眼睛一直看著孫大牛,盯著孫大牛飄忽的眼神。
也許望子成龍是每個父母的最大願望,待他們發現自己的孩子不是那塊料後,他們的口吻才會變成。
“我也不祈求別的,你這輩子啊,平平安安的就成。”
女人開口了,她語速很慢,像是夏的微風穿過暖陽吹到孫大牛的臉上。
“狗子的,你都聽見了?你想不想去試試?”
孫大牛可以看見女人臉上的期待與鼓舞還有眼神的一絲坎坷,老實,他害怕了,他從沒有離開過家,從沒有離開過這個山溝兒。
他害怕去到一個新的地方,去重新適應,麵對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物,也許再也沒有人能夠放任他如此任性,也許他再也感受不到“家”的味道。
孫大牛不想走……
時間一點點過去,屋裏的三個人都盯著孫大牛,女人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褪去,浮起一絲失望,像一根針紮在孫大牛的心頭,紮的他生疼……
也許為人子女都不想讓自家父母失望,孫大牛也不例外,他脫口而出。
“我去!“
女人沒有笑,反而一臉威嚴,問道:“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孫大牛的心中是沒有底氣的,在他想來,這一去,也不過就是去城裏玩兩就回來了,成仙?咱要是都能成仙?那豈不是人人是仙。
這麼一想,孫大牛反而坦然了許多,仿佛,他好像必然會失敗。
老爹倚在大門口搖搖望著自家的娃子跨上馬背,眼裏盡是止不住的擔憂,嘴裏的煙槍都沒了味道。
“家裏的娃兒,可沒從出過遠門啊。“
……
馬速很快,第一次騎馬的孫大牛被顛的苦膽都要吐了出來,行至半路就要求自家堂哥停下,跑到路邊稀裏嘩啦吐了一地。
狗子在背後拍了拍孫大牛脊背,遞過一個水壺。
“咱們這才走了一半,這才哪到哪啊,速度快點,咱們要在黑之前趕到烏渡,不然咱們就要在外邊過夜了。”
孫大牛點點頭,蹲在道邊大口喘著氣,又將水壺中的水倒在手上,洗了把臉,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狗子看在眼裏,在身後漠然道:“大牛啊,進了城,可別叫我家裏的名字,要麼就叫我堂哥,要麼就叫我寒言,知道嗎?”
“知道了。”
孫大牛悶聲應著,又感覺尿意上湧,想去解,便叫一聲:“我去放個水,堂哥等我一會兒。”
“快點!”
寒言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有些不耐與急躁,開啟踱起步來。。
那邊的孫大牛跑到了一棵樹下,放出了武器,不知想到了什麼,大聲問道:“堂哥,你什麼時候取得新名字?”
“家裏的名字太土了,叫出去不好聽,我也是前幾年托算命先生給我取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