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南天闕煬殿。

風火二神均是全神貫注、傾力相抗,卻不料漫天飄灑的大雨擾亂了他們的氣勁,就在神力搖晃不穩之際,一道青芒劃空裂嘯,將兩方靈氣對抗的臨界點擊碎,刹那間轟天巨響,幾乎震動整個南天,風火二神的氣勁如兩團疾速衝撞而互相引爆的炸藥,使他們失去自主的平衡,被自己的氣勁震飛出去!

就在靈氣爆開的那一瞬間,東的神力渙散了一下,一股紫電在東身體裏流竄,令他渾身酥麻,但立即又被剛剛恢複的護體靈氣“bi”出體外,僅這一瞬間的酥麻,狂風已大為收斂。

同時,尊體內的神力也散亂了一下,無法控製火焰的燃燒,瞬間就被綿延的滂沱大雨澆熄了大半。

方才猶在生死相搏,此刻就雨盡風停、火止雷息,反倒顯得闕煬殿變得格外安靜。

風火二神怒意未消,正待再戰已被雷雨二神拉住。

哲伸手擋在東前麵,臉上失去了一貫的微笑,眼裏盡是難以讀懂的內容。

“讓開!”東冷冷的嗬斥,是一貫的桀驁,還有命令,隻需要服從的命令。

“你答應過我什麼?”淡淡地一句話,卻如岩洞中滴落的水滴,叮咚脆響,讓人的心也跟著它的節奏跳動了一下。

這一句話,就像一個魔咒,立即牽起了東心中某些思緒,東看著哲,神色複雜,想必在心裏做著艱難的抉擇,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微微頷首,冷冷地看了尊一眼,便不再說什麼。

東的眼神,讓尊心中氣憤難平,隨即對儒吼道:“你幹嘛拉住我!”

儒在尊耳邊輕聲道:“你忘了我們本來的目的嗎?”

“你是說……”尊也漸漸回過神來,那些被憤怒扼殺的思維,如葬身於大海的屍體,經過海水的冷卻和浸泡又緩緩浮上了水麵。

“雪歌。”儒的口中輕盈地跳出這兩個字,卻神色凝重,仿佛在解讀著什麼莊嚴神聖的咒語。“他有雪歌在手,現在我們不便與他起正麵衝突。”儒淡淡的話語,說來卻鏗鏘有力。

尊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心中平複許多,儒說得沒錯,大事為重,個人意氣唯有暫且擱置。

此刻再放眼殿內,所有東西都已損壞的不成樣子,闕煬殿的正殿仿似災劫後殘存的廢墟,殘垣斷壁、破敗不堪。

“現在這樣,如何宴客?”東的雙手在胸前盤起,雖盡力壓製著胸中的桀驁之氣,不過嘴邊那絲戲謔的弧線還是固執地掛在那裏。

“待客不周,還望恕罪。”儒臉上帶著慚愧而略顯羞澀的笑容,看來異常親切。但同時,儒也暗自盤算,此番宴會尚未開席就弄成這樣,計劃恐怕難以進行了,若就此作罷,今日之局豈不是枉費心機,這該如何是好?

“待客還是小事,大不了我們折返便是,就是怕有人今晚不知露宿何處?”東言語戲謔,囂張狂傲,看得哲也忍不住露出淺淺的笑意。

“你!”尊卻胸中火起,他南天火神何曾受過他人譏諷,東傲慢的語氣和囂張的態度讓他如何能不生氣:“暴風神,不要以為你有雪歌在手,我便怕了你,這裏畢竟是我南天領域……”氣急之語衝口便出,儒急忙製止,才將下半句又咽回了肚子裏。

“你在說什麼?雪歌?”可惜為時已晚,這話一出,立即被東抓住了重點:“雪歌是什麼?你為何說在我手裏?”

此言一出,雷火二神麵麵相覷,不可置信,就連哲也似乎大為吃驚,一臉疑惑。“雪神如今落在風神手中乃是天界無人不知之事,我等縱然愚鈍,也不至若此吧。”儒的話已經說得相當得體了,可仍舊透露出由衷的懷疑。

“你什麼意思!難道說我會成心抵賴,誆騙你們?”東的眼中烏雲滿布,肅殺的神態就像欲來的暴風雨。

“你真的沒有聽過雪歌?”哲忽然用傳音入密對東道,他對於此事也是大為疑惑。

“你不是也懷疑我說謊?”東用力將牙咬得緊緊的:“我的確連雪歌是什麼都不知道!信不信由你!”

“我當然信你,隻是……北天雪神不是一直都在你那嗎?”哲絕對信得過東,他太了解他了,隻是如果東說的是實話,事情就更奇怪了。

“你是說綸?他和雪歌有什麼關係?”看來東的確是一無所知。

“你沒聽過他唱歌?”哲眼中滿是驚疑的神色,似乎事情的發展遠遠在他的預料之外,或許是因為他並不了解綸,無法像掌握東的心思一樣洞察綸的想法,況且綸的心思可比東要複雜得多。

“沒有,他唱的歌那麼重要嗎?”東也漸漸心生疑惑,能讓三神如此緊張,想來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哲的眼神不經意的閃爍了一下,立即又被強製掩蓋:“傳說雪神的歌聲乃是天上人間第一天籟,我隻是有點意外,他居然沒有唱給你聽過。”

“就這樣而已?”東心中大為起疑,雪歌?肯定沒那麼簡單,居然能引得哲對自己說謊,的確有必要查出個究竟,而答案其實很簡單,就在綸的身上,不過以目前綸對自己的態度要他唱歌,恐怕會很難。“誰!”眾人正各懷心事,儒忽然出聲,引得眾人紛紛向門外望去,隻見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正在全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