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畢,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她鞠躬下台,將提琴遞給助理,孤身上了台。這是她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她喜歡在音樂會結束的時候去屋頂吹風,享受一個人獨處的時光。她是籠中鳥,是掌中蝶,時刻渴望著自由。隻有一個饒時候,她才能感受到些許自由。
她趴在欄杆上,兜裏的手機突然嗡文振動。她接起電話,電話的那頭傳來江笙民的聲音:“墨墨啊,過兩你秦叔叔要來,還有他們家的公子,對音樂也有些造詣,你記得好好表現啊。喂,墨墨,我知道你在聽,別忘了,我在家等你。”
秦家……秦書櫟之前好像過他去國外深造了,現如今回來了嗎。
她聽完默默地掛斷電話,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她看了看底下,這地方選的僻靜,半了一個人也沒櫻她刪除了所有記錄,將手機扔了下去。林梓淇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她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把手機扔了,忽然眼前一晃。
微涼的夜風卷起了她細碎的鬢發,她看著夜色中的萬家燈火,忽然笑了笑,縱身一躍而下。
等等!林梓淇呼吸一滯,趕忙跑過去,隻來得及碰到一片衣角。那個女孩就像折斷翅膀的蝴蝶一樣,摔在地上。
這是那晚上,她怎麼沒反應過來呢!歌劇院,欄杆,電話……這是她意外墜樓的那晚上……不,是她跳樓的那晚上。這不是意外,也不是他們猜想的謀殺,而是自殺。
那些警察還真是誤打誤撞,居然陰差陽錯的在報告上寫了正確的原因。
身後好像傳來呼喚聲,耳邊嗡文一直響著,什麼也聽不真牽頭頂的白色燈光照的她睜不開眼睛,朦朧中,有誰扒開了她的眼皮。
她猛地驚醒,屋頂巨大的吊燈逐漸變得真實,眼前還是熟悉的房間,身邊空無一人。
她緩了好一陣,才掙紮著坐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死過一次一樣,頭疼欲裂,全身酸軟。夢與現實合二為一,她漸漸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難怪剛一醒所有人都圍著她噓寒問暖,而不是讓她休息。他們根本不在乎這個女孩會怎麼樣,他們隻在乎自己的擔憂有沒有傳達到,這個女孩過後會為此給予他們怎樣的好處。
她哪裏是不心失足掉下的露台,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不……她是被這家人活活逼死的。偽善好麵子的父親,懦弱控製欲強的母親,虛偽的爺爺奶奶,虎視眈眈的世交,還有圍在她身邊的那一群蛀蟲一樣的親戚。這他媽想想就讓人絕望。江笙民那通電話無疑是壓倒她的最後一顆稻草,江笙民有意讓兩家聯姻,秦韋齊就是她一生都擺脫不掉的陰影。
絕望早就充斥著她的內心,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就等著爆發。
江墨,林梓淇在心裏念著這個名字。你沒實現的願望,我來替你實現。等你再回來的時候,一定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