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溫度降下來不少沐妧拿過柒月遞過來的鏡子,仔細把自己被熱濕的小胡子擦幹,問道:“柒月你看我這樣明顯嗎?”
“主子放心吧,你這兩撇小胡子肯定不會有人看出來的。”廢話,這可是柒月親手製作的的小胡子,從毛筆上剪下來的小碎毛一根一根粘上去,這手藝寒霧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玖月子卻有些擔心地看著若無其事地沐妧,又想起了沐王爺被關在小黑屋裏的場景,他那兒嘴裏塞著的可是馬夫伯伯幾天沒洗的臭襪子啊!
“主子,你確定這樣沒事嗎?沐王爺那兒……”
沐妧大氣地揮了揮手,豪爽地保證道:“放心吧,爹爹總是擔心這兒擔心那兒的,我都這麼大了還不讓我出來看看這個世界。我和管家說好了,等我出發五日後就把他放回宮中。”再說了,這沐王爺沐錦逸成日裏就知道和她作對,讓他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玖月子想想那沐錦逸的可憐模樣就忍不住的想笑出聲來,堂堂寒霧君主的義子,一國王爺,竟落得如此遭遇。
沐妧倒是沒有在想這些,她腦子裏裝的不僅僅是玩鬧。她沐妧雖是君主沐柯的親生女兒,卻自小被放在寒霧蠱毒之神身邊學習。玄天閣被破之後蠱毒之神便不見了蹤影,沐妧差點就把整個寒霧大陸掀翻了,跟了十多年的師傅說不見就不見了。沐柯隻好派人把她接回宮去,同時也在到處尋找著蠱毒之神的蹤影。
“你們說師傅會來紫耀嗎?”沐妧不經意的一句問話卻是讓柒月和玖月子花容失色,連忙一人一邊抓住了沐妧的手,激動地說道。
“主子,你可別做傻事啊!這可不是寒霧,我們要是弄出點什麼事,紫宸帝派兵攻打寒霧怎麼辦?”
“就是啊主子,你要是想找人可以在紫耀放出消息去啊,這麼無厘頭地找可是會引起事端的。”
沐妧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激動地死抓著她手臂的兩人,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沒腦子的衝動鬼了,“廢話,我當然知道了。這要是出點什麼事,我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隻不過這麼多年沒見過師傅了,怪想他的。從前他逼她在深更半夜一個人進入寒霧濃林裏去尋找毒蟲的時候可是恨透了他呢!這些年師傅不在身邊嘮叨這些小蟲子了,耳根子還挺想的。
想著想著沐妧眼睛就有些睜不開了,纖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就睡著了,柒月鬆開了手,走進內室去拿了條毯子蓋在了沐妧的肚子上。
這夏日裏熱的,宮內熱的讓人有些發慌,這宮外可涼快了許多,司馬彥拿過木匠手裏新鮮出爐的櫻花木牌。木匠有心了,在牌子周圍刻上了一些梵文祈求平安和健康。
司馬彥剛回到府上,流風就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把風紀宸讓帶過來信紙攤在桌麵上,把幾人的計劃重複了一遍。此行,司馬彥是肯定得一起去的,但是這紫耀主心骨都走了,季拓將軍又在邊疆待著,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不來。
“所以……帝下的意思是……”
“讓風雲來把持朝政。”
“風雲?他已經隱居山林多年了吧?哪有那麼容易說出山就出山的?”
流風也皺起了眉頭裝深沉,摩挲著一點胡須都沒有的下巴說道:“風雲既是先皇身邊的得力幹將,肯定就沒有理由拒絕帝下的請求。另外……”
“另外什麼?”
流風傻笑了兩聲,又有點不知名的壞笑著說:“帝下……帝下他打算讓帝後和王妃兩人去請。”
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風紀宸這明擺著破罐子破摔嘛,風雲是先皇的人,對風紀宸肯定是像親兒子一樣的,這古靈精怪的兒媳婦可是有的他受啊!
“那帝後那邊怎麼說?”
“帝後說要是風雲不出來,她就放火燒山,生靈塗炭。”流風完美地把柳千奈當時心中的熊熊燃燒著的烈火的模樣給演繹了出來。
“流風你還是跟去看著點,說不準帝後真幹的出來。”司馬彥喝了口茶壓壓驚,卻還是有些擔心地讓流風做個安全保障。
流風拍著胸脯打著包票,“放心吧司馬大臣,帝下已經叮囑過我了,說是帝後點火的時候就把她敲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