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媛呆呆地望著眼前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感覺見到星痕一般,
她錯愕,不懂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眼前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的身形與展星痕的身形並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可她居然有種見到展星痕的錯覺,是錯覺吧?
“看夠了嗎?”慵懶性感的聲音裏帶著淡淡的嘲諷和冷意,靈眸璀璨如星辰,清澈似
朝露,可是,往裏麵看,卻是深邃如暗夜般看不見底。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眼神裏流露出淡淡的疏離之意,還有睥睨萬物的傲然之氣。
“看夠了嗎?”他又問道,聲音依舊慵懶性感,可是,聽在他人耳裏卻是帶著濃濃的寒意和冷情。
林晨媛不悅地皺了皺眉,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好笑,他怎麼可能會是星痕呢?星痕不會發出這般慵懶性感卻又讓那個人頓生寒意的聲音,星痕的聲音向來清朗舒服,如春風般輕拂人心。即使是陷入仇恨中的星痕,他的聲音依舊清爽舒服。
這樣想著,林晨媛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自嘲的弧度,卻沒有再說話。
馬車裏忽然變得異常的靜謐,窒息的空氣在兩人中間緩緩地流動。
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隻是凝視了林晨媛少頃,便又閉上了自己璀璨如星辰,清澈似
朝露的傲視天下的雙眸。
馬車飛速地奔馳在厚重的積雪上,遠處白茫茫的天地中忽然出現一個小黑點。秦世駕著馬車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
“公子,前麵有一處客棧,我們今晚是否就在此過夜?”秦世緩緩地停下了馬車,對著車幔裏的人道。
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而這一聲呼喚卻喚醒了在疲倦中不安地昏昏睡去的林晨媛。
客棧裏很安靜,隻有幾個零散的客人坐於四周的角落中。掌櫃的站在櫃台後百無聊奈地向著遠方張望,心想今晚應該早些打烊,然後抱著老婆孩子舒服地躺在被窩裏。
當林晨媛、青峰、秦世以及那個帶著銀色麵具的公子進屋時,掌櫃的立即來了精神,他滿臉堆笑地走上前去,熱絡地道:“四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秦世粗著嗓子道,“把你們店裏能吃的東西都上上來,還有,上一壺上好的龍井!”
說話間已甩了十兩銀子給掌櫃的,掌櫃的看到銀子立即兩眼放光,可是隨即卻又道:“這位客官,小店簡陋,沒有上好的茶葉,我看幾位就將就點弄點熱水暖暖身子好了!”
掌櫃此刻笑得一臉諂媚樣,還有一絲奸計得逞的樣子。
這樣的天氣裏,他總能以最小的成本賺取最大的利益。
秦世看了眼身後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見他沒有說話,便嚷道:“好好,就這樣了,趕快弄幾道精致的小菜!”
“好唻!幾位客官稍等片刻!”說著他又朝坐在角落裏打盹的店小二怒道,“奶奶的小李子,來客人了,還不快招呼?還不快到廚房讓張師傅給幾位客官準備幾樣拿手的好菜!”
林晨媛一行人坐定後,秦世忽然對著他們道:“小心!”
“這幾個人你就怕了嗎?”慵懶性感的聲音裏是濃濃的不屑,仿佛對於接下來可能的危險絲毫都不擔心般。
“公子!”秦世麵色凝重地喚道。
然而,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什麼話都沒有再說,隻是微眯起眼睛,似在休息,又似伺機而動的獵鷹等著獵物們自投羅網。
林晨媛也感覺到了自從他們進屋後,那幾個坐在四周的客人的異樣,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卻也未曾表現出來。
所謂精致拿手的好菜就是清炒青菜、青菜豆腐、麻婆豆腐以及涼拌豆腐。
秦世看著這幾個菜立即上火了,對著掌櫃的大罵道:“奶奶的掌櫃的,你真是摳門到家了!”
然而掌櫃依舊一臉諂媚地笑著解釋道:“幾位客官有所不知,這大雪封山已經多日,出門也是寸步難行,若不是我秉承著助人行善的意念,在這樣大雪天氣裏,我早就關門了!現在客官們還能吃上這翡翠般碧綠的青菜和這如燕窩般白白的豆腐,已屬不易!真該感謝佛祖保佑了!若是再過幾日,估計可能連饅頭也沒有了!別看客官給了我十兩銀子,可這十兩銀子我賺的容易嗎?”
掌櫃的說得好不悲慘,讓秦世也不好發火。
不過隨即,秦世就“嘿嘿”地憨笑起來,道:“掌櫃的,你確實不容易!”
他心忖待會的惡戰,可能會讓你的這間客棧化為烏有。
然而,秦世的不計較,讓掌櫃的將眼前的幾人皆列為“傻帽”一行,暗暗記下了幾人的樣貌,等著以後再遇見時,依舊可以好好地大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