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姨沒答話,不過卻按響了門鈴。
不是畢獻開的門,而是一個麵生的女人。
她禮貌地問:“您好,您們是?”
辛姨回答:“我們是畢獻的朋友,來收拾東西的。您是?”
“我是畢先生請的鍾點工。畢先生已經和我說過了。你們進來吧。”說著將門大大開。
畢獻不在家。我看著這熟悉的每一個物件,鼻子一酸,眼淚又滾了出來。
辛姨掐了掐我,瞪我:“沒出息!”
轉頭對鍾點工笑,“怎麼畢獻不在家啊?”
鍾點工說道:“畢先生胃出血,住院了,這才請我來照看家裏。”
見我準備去臥室,她突然急急地喊道,“別動臥室,畢先生專門吩咐過我,無論誰都不能動臥室。”
我一愣,臥室的一景一物全是我所擺設的。
我問了問,“他住院了?”
鍾點工點了點頭,“小/姐不知道嗎?聽說挺嚴重的。畢先生也真是,身體不好還酗酒。”
辛姨推了推我,“去不去?”
我沒反應。酗酒,是為了誰啊?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白癡!噢對了,你說分手的那天畢獻好像來過也。保安說有個人在樓下站了一晚上,要不是看在他衣冠楚楚的份上早就攆走了。你還是去吧,虐他不容易。”
我依舊沒反應。站了一晚上,是為了什麼呢?不冷嗎?
“去吧小/姐,我求你了,你這樣跟個遊魂似的我哪敢繼續收留你啊?”
我看了看腳下,不是拖鞋。於是拿著包裏的戒指,推開門就衝了出去。不管是不是為了我,總歸是要去看一看。
事情還沒有完,畢獻,你可不能因此犧牲了。
匆匆跑到了醫院,問了前台畢獻的病房,便一路跌跌撞撞闖了過去。
他的房間沒人,他也睡著了。透過玻璃看著他,他黑眼圈愕然掛在臉上,臉瘦了一圈,下巴也尖了起來。
才半個月,怎麼就瘦成這個樣子了。
我輕輕地推開了門,然後走了過去。
他倏忽睜開眼,眸子平淡無波,隻是說了句:“你來了。”
我點頭,“我來了。”
他細細地看著我,表情平靜。
我坐了下來,“酗酒為了我?”
“嗯。”
“在樓下站了一晚上為了我?”
“嗯。”
“林禦靈隻是個誤會。”
“不是。”
我尖了嗓子,“那是什麼!”
他皺了皺眉,想起身。我連忙湊了過去。
他伸出手來緊緊地抱住我,“事情你的婆婆會給你解釋。但是,你隻要來了,衛祁,我們之間就完不了。”
畢獻在醫院又呆了一天才出院。期間辛末過來看了一次,嘲笑我:“喲,人家生病,怎麼我看著你比他還病得重?怎麼,和好了吧?”
我猶豫了兩秒,“應該算是吧。”
辛末偷笑,“我就知道。現在還魂了吧?你終於可以搬走了,我的天。”
我踹她,“去你的。”
我終究還是搬回了畢獻的家,在他母親跟我解釋了之後。
這位老美女看見我特別激動,“哎呦,閨女,我看你好麵熟啊。長得可真漂亮,我說何方神聖把我這個不孝之子迷得神魂顛倒的,果然是個美人。嘖嘖,比林禦靈那丫頭強多了。”
這是醫院,我有點兒不好意思,“伯母……”
她眼光滑到了我無名指之間,笑得特別燦爛:“還叫伯母呢,戒指都戴著呢。叫婆婆。”
我叫不出口,她生氣了,板著臉,“快叫。”
我隻好澀澀地叫了聲“婆婆”。
這丫變臉比翻書還快,立馬又笑得無比之燦爛,“哎呦,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