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心語震驚不已,穆司賢被廢了?
怎麼個被廢了!
隻聽葉傾嫣笑道:“穆司賢被廢了也就算了,可偏偏是搶了百姓的孩子,殺他全家,以假亂真,當皇長孫養著!現在京城百姓對穆司賢恨之入骨,簡直是人讓而誅之!”
葉傾嫣笑道:“可好巧不巧,就在百姓對景琰皇室心生不滿之時,穆紹傳又將你淩辱致死,那麼語姐姐以為,百姓,對景琰的這幾位皇子,會是個什麼看法?”
這一樁樁,一件件,先有穆司賢囚禁欒童惹怒百姓,又有以假亂真殺百姓全家,再有穆紹傳強.奸郡主,這景琰皇室,豈非大亂?!
簡直是烏煙瘴氣!
這樣的皇家,民心...
豈能所向!
豈能安穩!
皇室,豈能長久!
而若是這個時候,景琰帝和太後仍然頂風而上,日日在青梵湖尋找景心語的屍首,那百姓豈非是看見一次青梵湖裏的官兵,便會談論一番此事?
如若景心語麵目全非的屍首被找到,那便是再一次的提醒眾人,穆紹傳所做之事,是多麼的荒淫無度,惡心至極!
所以,景琰帝隻能停止尋找景心語,希望待過了這些日子,百姓就能漸漸的忘記穆司賢和穆紹傳所做的這些,有違人倫的惡事。
若是沒有穆司賢擾亂人心在先,或許疼愛景心語的太後會執意尋找。
可皇室之中兩名皇子的名聲都臭了...
那太後和景琰帝就不得不斟酌深思了!
所以景心語,隻能犧牲!
景心語本就不傻,經葉傾嫣這一點,立刻就想明白了。
她先是震悚不已,而後竟是緩緩軟下了身子,抓著鐵欄的雙手也無力的放開,目光呆滯,絕望的恐懼。
太後...
放棄自己了!
一定會放棄自己的!
她緩緩抬眸,恨意滔的看向葉傾嫣。
都是她!
是葉傾嫣!
這一切都是葉傾嫣所設計的!
是她!
猛的,景心語渾身一震,冰寒驚悚之意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難道...
從一開始,從穆司賢囚禁欒童被發現開始,葉傾嫣就在謀劃此事了?!
難道從一開始,她就在設計自己,等著這一?
讓穆紹傳毀了自己的名聲,抓走自己,又在京城布局,將百姓的不滿挑起,為的就是...
就是自己!
不!
景心語瞪大了眸子,裏麵猩紅一片,恐怖而駭人。
難道...
就連...就連穆司賢囚禁欒童一事,也是葉傾嫣所為!
“你...你...”
冷意和懼意占據著景心語的心口,她坐在地上用滿是傷口的雙腿蹬著地麵,顧不得疼痛拚命的向後退去。
葉傾嫣太可怕了!
她太可怕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自己多少多次設計她卻從未成功過,反而是自己,孫姨娘那棋子毀了,自己的名聲被毀了,自己的貞潔被毀了,現在...
連自己的命也掌握在葉傾嫣的手上!
從到大,景心語第一次這般惶恐害怕,她忍著疼痛向後退去,隻想離葉傾嫣遠一點,可那雙滿是潰爛膿腫的腿,又能多快的速度呢。
葉傾嫣卻是緩緩走近:“看來,語姐姐是想明白了所有...”
葉傾嫣緩緩接近鐵欄,身後突然出現一名黑衣人,恭敬的將鐵欄的大門打開,便消失隱匿了。
“語姐姐,我回景琰,隻為複仇,並非想與你怎樣!”
葉傾嫣一步一步,竟是走進了牢房之內。
在景心語恐懼萬分的目光下,葉傾嫣道:“可語姐姐,你非要與我作對,且...與我爭搶王爺!”
景心語一震。
果然!
葉傾嫣喜歡千悒寒!
葉傾嫣也喜歡王爺!
葉傾嫣見景心語這般慘狀,也不知是個什麼感覺。
隻是景心語一次又一次的設計與她,她並非好脾氣之人,如此,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她想起景心語過,她本想放自己一條活路的,可自己卻是非要與她爭搶王爺。
而眼下,她便將這句話送還給景心語了。
因為...
以前不覺得怎樣,可現在...
君斬是她的!
誰,也不能覬覦!
葉傾嫣走的很慢,看在景心語的眼裏卻如同魔鬼一般,要將她吞噬殆盡,折磨的體無完膚。
“你要做什麼,葉傾嫣,你要做什麼!”景心語渾身顫抖,已經徒了牆麵,警惕而驚恐的看著葉傾嫣。
葉傾嫣走到景心語的麵前,緩緩蹲下身來,笑魘如花道:“語姐姐,那一日,你這雙手,可是撫過千悒寒的膝呢!”
那一日,景心語求千悒寒之時,的確是跪著將手放在了千悒寒的雙膝之上,目的嘛,自然是為了勾引千悒寒。
景心語嚇得魂飛魄散,搖著頭喊道:“你要做什麼!”
葉傾嫣的唇角依舊是那般微微上揚,麵上毫無波瀾,突然,她手一動,抓起景心語的手。
“啊!”
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傳遍了整個地牢,回蕩在空曠的地牢中,久久沒有散去。
葉傾嫣,赫然捏碎了景心語左手的手骨!
粉碎!
霎時,景心語的手掌猛然癟了下去,血也瞬間濺了出來,那化為細碎癟平的手掌,因為還有筋絡肌肉的連接,正無力的垂落在胳膊上,掉不下來也再也動彈不得。
觸目驚心,碎肉血沫,足以讓景心語疼的死去活來。
“啊!啊!”景心語疼的一聲接一聲的大喊,渾身被汗水打透,她現在恨不得去死!
死了也比忍受這樣的疼痛要好!
眼下她也終於知道了,葉傾嫣會武功,葉傾嫣並不簡單!
葉傾嫣會殺了自己的!
可左手傳來的疼痛還沒有平息緩解,‘嘎巴’一聲的脆響,葉傾嫣已然拿起了她的右手。
“啊!”景心語又是一聲慘叫,險些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