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忽略過去,摟著親娘的肩緊了緊,眼中大是討好,“夫子誇了好幾次,皆說兒子的好”,金鈺微張了小口,蛇哥的那套與自己討好杜大娘一般無二。
極認真極認真的貼上一嘴,“蛇哥說的是真的,餘夫子最是喜歡蛇哥和楊休哥哥。”
青憂脫身出兒子的懷裏,眼睫一眨一眨的好奇,笑了嗓子,一同隨白澤去廳堂嘮話,白澤吩咐尹洛去看廚房的吃食是否準備妥當。
大掌摩挲楊休骨節均勻的手指,說說這,敘敘那,金烏西落時,住去了穹蒼洞府,金鈺搓了搓手,好冷呀,比寒冬臘月還冷。
楊休望了眼洞外厚厚積雪上留下的深深腳印很快被掩住,呼了口氣都出一團白霧,拽著進了深處的爐火旁,一麵搓手,一麵怨口,“此方冷的很,白叔叔為何選了這做洞府。”
青離抱了件風毛出得極好的白狐大氅送過來,“穿著它暖和”,楊休伸手接過,披了金鈺身上,胸前的錦帶係成了蝴蝶結。
青憂抱了盅茶,冒著騰騰熱氣,低頭看了浮在茶湯上的幾片嫩綠,抬高時,兒子與新結的朋友有說有鬧,低頭含笑啜了口,招手讓青離過來,“離兒兩年前行了冠禮,娘也該為離兒做一門親事。”
青離推拒,“秋試在即,無心兒女之情。”
青憂眼睛瞟去笑著的金鈺,“那丫頭不錯,娘去說合,離兒也不願意。”
金鈺嬌小可人,青離心中歡喜,卻不是的那種男女的喜好,實話實說道:“離兒隻當金鈺為妹妹,其它的沒做想法。”
金鈺白皙的頸上那隻玉兔染了淡淡火光的黃,青憂黑黑的眼珠緩緩轉了轉,不歡喜人家姑娘,老娘割愛舍下的兔兒與了你,你卻轉手交了她,眉頭幾個跳躍,棒子打緊了,適得其反,時機恰當時敲上一棒子定成樁,水到渠成。
白澤捧來一個托盤,托盤上的三隻玉碗冒著森森的寒氣,“想必肚子餓了,都過來用些”,金鈺腿腳利索,一碗在手,小勺在指尖難動。
楊休盯著碗裏一團糊糊、似花似雪的吃食,“白叔叔煮得甚。”
白澤拔進一勺入嘴裏,絲絲香甜裹著舌頭,滋味醇厚,“山頂的雪靈芝”,青離兩眼冒出火炬,吝嗇的死老頭,往日挖他一株半株,從山上追到山下,跑遍了昆侖墟,如今倒是大方了,狠狠刨了口在嘴裏,蜜語甜言道:“肚子還空著,白叔叔鍋裏還有麼。”
“灶麵上還有許多,自己去取”,白澤平靜的聲嗓含著不平靜。
青離吃得暢快,連著三大碗,壞了,哎喲哎喲道:“肚子好疼,死老頭裏麵擱了啥。”
白澤把眉毛打豎,“再好的也不能吃過了,吃過了。”
青離捧著肚子抵著洞壁,劫過話,“吃過了會如何。”
“腹痛三天,下泄兩日”
青離暗暗起誓,身子妥了,再得了機會,定把白老頭種下的心血拔了幹淨,白澤“心心相惜”的一瞪眼,他縮了縮脖子,靈芝不過是身外之物,小命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