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休是關心則亂,金鈺被打擾了安歇,那小性子爆發起來,堪比洪荒之力,容煜句句深深聽了耳中,喟歎這兄妹倆天南地北的脾氣,同一個娘教的,相差甚遠。
主子的高雅怎都瞧不進這教養太隨便的金鈺,暗處的何德看著他拔涼了片片心痛著,一點一點的偷著樂了,可沒樂到深處去,被揪抓出來,嘴裏好生斥責何德辦事粗淺,下了板子給他受。
十板子小懲大誡,執杖不曾徇私分毫,何德肉痛不輕,走路都一瘸一拐的,還得把王府上下的事辦妥當,哎!樂極生悲,自找的。
“何德可是沒瞧清路,摔傷了”,金鈺不知情的說起了寒心的涼快話。
何德視線移過濃烈於風花雪月的容煜,落定在純純的一張白淨的臉蛋上,嘴角扯了扯,撂了句“我還有事沒辦好,王爺陪了小姐左右,不再多說了”,便能多快便多快的消失。
容煜抿在嘴上的笑不化,手上去了蜜橘的皮,掰開果肉送了金鈺唇下,“蜀南新貢的,鈺兒這便嚐個鮮。”
金鈺嘴住了住,銜了饞嘴在口中思考,容煜請她過來,隻道有事要說,可園中的景致每處都瞧過,從亭中的石凳坐來了這方寬敞又修飾極好的花廳內,要聽的一字都沒把進耳中,再進了一片橘瓣笑望了容煜,“王爺有話不妨直講。”
容煜唇線輕輕開合,“楊休遲早會入朝,可鈺兒......”,眼睛直直望著專注著他的金鈺,“鈺兒是楊休的妹妹,這規矩......。”
金鈺貌美性善,可官家的束縛多,一個不甚,便是要禍及家中上下,容煜心中打下了主意,規矩越早學,總是好的。
金鈺眼珠右轉了轉,轉不明白,“鈺兒不曾給哥哥下臉,也沒壞了府中的規矩,王爺這是要說鈺兒的是非”,咳了聲,涼涼道:“王爺瞧不上鈺兒是鄉裏來的,這便離開府中,不再往來。”
這話怎麼說,怎麼壞,容煜焦灼的跟出花廳,高大的身子嚴實的罩了金鈺牆麵上,正恰一雙柔美的玉手舉高了壓在掌中,“鈺兒隻把話聽了小半,怎就斷言本王嫌棄了。”
那說話的嘴些些貼了金鈺的耳畔,炙熱的鼻息勻在膚皮上,金鈺沒掙開手,唇上被涼薄的感覺碾壓,加了手上的力癟了回去,直僵了腦袋,睜圓了眼,屈膝一個發力,蹬了阻礙對牆上貼著,“咳,咳!王爺,王爺這規矩好的沒邊呀。”
容煜眼巴巴的望著金鈺氣咻咻的走遠,重重扶額,一向穩重自持,節骨眼上沒亮明心意,負上了登徒子的惡名,狠踢了腳下的鵝暖石泄氣,一道女子的慘呼從遠及近而來。
這聲音耳熟能詳,容煜背心透出了把冷潮,忙急過去院外,金鈺坐了冷冰的地上,青離蹲了身子,手中捏著腫起的腳踝,拇指與食指一下一下的按揉,十幾息的工夫,全全好了不算,連半分紅印都不落下,果真是奇能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