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休好這一口,金鈺也沒忘。
青離提著籃子跑了兩步,並了金鈺的肩過了四條巷道,瞧著京兆府門外的公告板外,站了好多人,對著告示指指點點,議論聲聲。
金鈺擠進去,湊了熱鬧。
熱鬧裏,幾個懂拳腳的漢子把懸賞畫撕了大把下來,一張一張的瞧,瞧了賞銀高的,揣了懷裏,其他的張了回去,金鈺不由一問,“抓了逃犯,能得多少好處。”
“高的,黃金百兩,少的,也有十幾兩銀子”,有人應答了話。
“哈哈”,那個大胡子的高壯漢子指著一張泛著黃邊的懸賞令,“黃金百兩!老子這就行了任務,去秦淮樓快活去。”
京兆府外散的迅速,很快就金鈺一人。
金鈺彎下身,從地上撿了一張令紙,雞血滿滿的道:“蛇哥,還有張黃金百兩的。”
青離眼睛微微細了細,那令紙都黃了大半,年過十年了罷,貼身過去,斜了視線定在紙上的人頭像,猛然睜圓。
這不是楊休用扇劈死的那個。
青離把那些令紙集了一起,統統收了囊中,“不早了,回去罷。”
金鈺是被青離強行拖走的。
好霸道!
“蛇哥放手”,金鈺也是有火氣的。
青離吩咐車夫一聲“容王府”,捏著金鈺的手腕提上馬車內,“你別鬧,有正事。”
“可蛇哥弄疼鈺兒了”,金鈺委屈的嘴巴扁了扁,紅了眼圈坐青離一些,聲聲嘀咕,“夫君的棗泥糕沒買,還有,鈺兒不是要去王爺那,要回的是西街。”
金鈺正著念了,反過來念,念了五回,跳下停穩的馬車,抬起頭看著容王府的燙金牌匾下,正走出來的楊休驚喜道:“鈺兒過來,是接為夫的嗎。”
這人真真是會想。
青離手中的籃子驚得險些落了地上,把穩了,瞧去金鈺怎麼說。
金鈺嘴巴一甜,“是呀,夫君怎晌午都不回家。”
話音落下,兩人並了一對,眉來眼去,秋波暗送,好冷青離心的走了。
青離嘴巴開合幾下,沒能發出單字,塞了隻櫻桃聊以安慰,可怎麼吃,都是酸的。
“真酸”,何德一直管不上那張嘴。
青離拍開何德伸來的爪子,“說酸,那就別吃本座的。”
何德的手一陣吃痛。
不就吃顆櫻桃,犯得著放出如此大的火氣。
何德冷哼了聲,踱步進王府內,犯賤的與青離碎著話,“那女人真有那麼好,讓王爺和木大公子都跌心進去了。”
青離斜乜了何德一眼,回味道:“本座被人加害,快沒命時,是鈺兒救的,再後來,本座和鈺兒一年的情分,你這薄涼之人,怎會明白。”
何德摳了摳鼻子,明悟青離為何管不住本心,咳了聲,“可她是楊家的了,你也該把心攏回去。”
青離優雅的采了一支狐尾百合,風情萬種的兩眼專注著花蕊,聽不得勸的道:“本座的事,何大總管少管,何大總管也管不著。”
春花爛漫的季節,大數的心都肆意放縱著,何德操不起那顆心,目送青離入了主子的書房,忙自己的事去了。
容煜正找青離,青離這就心心相通的來了,似乎還帶來了禮,殷勤的過去接,“你這太客氣了,本王多不好意思。”
青離扯了籃子回去,“不是給王爺的,這是金鈺為本座買的。”
鈺兒送的?
可沒看她送了啥給本王。
容煜張望去門口,把開響亮的嗓子,“玎玲進來,把櫻桃都拿去洗了。”
玎玲叉手進來,朝主子福了福身,轉去青離,半硬半軟的用力把走籃子,得了極大的美差似的,笑的如醉春風、雲霞爛漫。
如煙與玎玲迎麵對上,“丫頭這是......。”
玎玲矮身施禮,“王爺得了些稀罕,命奴婢去洗淨。”
“什麼稀罕之物”,如煙眼中有了趣意。
玎玲把蓋子擰開,顆顆櫻桃飽滿色豔,饞得如煙吞了幾口口水,不由自己的跟著玎玲去井旁,再是容煜的書房,眨眨眼,一麵凝聽青離和容煜說事,一麵嘴巴動動,填著肚子。
“京兆府內混雜,青離拿了本王的令牌,把十年內的案子都細查過一遍”,容煜拋出金箭。
青離抬手捏住那冷疙瘩,利索的把回半籃子櫻桃,在如煙目定口呆的注視下,憤憤的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