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寅時,日夜交替,金鈺按不住沉沉的眼皮,瞌睡了青離的懷中。
青離給金鈺靠著,眼睛上抬,陰陽雙陣的氣數此時東方變薄,毅然雙手抱著兜裏的人,旋轉著身輕易突破厲害的限製。
白澤晨起,東方的霞光托起擁抱的兩人,吃驚的抖不開嘴巴。
身旁的尹洛嚴肅了臉,聲音越來越嚴厲,“要過陰陽,必須兩人同體,這個畜生。”
尹河東把發飆的尹洛按住,“天尊創出陰陽,不一定非要苟且。”
白澤拉了拉袖子,瞟了尹河東一眼,“那師兄說說,怎麼可以過去。”
尹河東眼睛注視著消失在雲霞外的兩人,琢磨了又琢磨,琢磨出了一個正理,“順應自然,陰陽二氣交融就行。”
天地陰陽,融為一氣,懂了陰陽之道,就明了如何過天尊的陣法,白澤佩服青離一半,尖叫了聲,“陰陽生萬物,多出個玄渝就麻煩了。”
靈界少尊主玄渝是綠如和玄夜的精氣和陰氣所化,尹河東一陣毛骨悚然,“如果這樣孕育生命,不用行周公之禮的人族豈不是亂了套”,排除玄乎穩重道:“我們先不要慌張,或許不是想的那樣。”
幾人望著新的一天歎了口氣。
青離落了三江鎮,懷裏的金鈺不曾醒來,不著痕跡的放去董宅的小屋內,楊休跑了個來回,門口哈著氣,“我來回的跑,才知鈺兒和離弟先到了。”
杠去青離一旁,守著熟睡的金鈺,“鈺兒怎麼了?”
青離涼涼刮了眼情種,“天亮時,睡了,別大驚小怪的。”
楊休把青離扯出禁地,“鈺兒和我經常掛念離弟,離弟的身子好了沒。”
金鈺記掛著青離,青離心裏頭高興的壓了口茶水入胃,對這個“橫刀奪愛”的浪子不那麼的堵,吃著如煙燒的飯菜,就更順了。
距離下一次月滿還有十日,睡醒的金鈺起來了身,臂彎挎著籃子在南跨院,樹上采摘櫻桃的興頭,邊采邊填嘴,“起初不大愛吃這個,現在吃了還想吃。”
樹下的青離嚴肅了臉,“紅的才能吃,青的吃了肚子疼。”
金鈺拈了顆還沒熟透的果實,嘴巴內抿化,“怎麼會”,嗷了另一隻進去,胃裏大陣酸味湧到嘴角,跳下地上,吐得才剛吞進去的都倒了出來。
再翻了一口,青離袖袋的絹子抹了抹金鈺的嘴,扶起來,凝著她不好的麵色,“吐成這樣,我帶鈺兒去找郎中瞧瞧。”
金鈺喘了幾息,“沒事,可能真的不能吃它。”
青離攙著還沒大好的金鈺坐了斜椅上,旁邊壺子內煮著的薄荷水,倒了盞給金鈺壓得平平順順的,自己爬了樹上采摘櫻桃。
不大會兒,如煙抱著小不點容曉,瞧著青離越發的俊美,調侃道:“早知木大人這般好相貌,我當初就不嫁王爺了。”
容曉聽不懂的吃著中指,嘴巴下一片濕漉漉的。
青離幽默道:“如煙美是美,不過不是本座的口味。”
如煙挑了眼極對青離口味的的金鈺,直歎可惜呀,可惜美人若如斯,不能如君懷,隻等幹著急。
並不那麼急的青離裝了一籃子的櫻桃,回正堂內準備開吃,金鈺手上的三柱香,對著上不了排位的李純,拜上三拜,風雨不改的為她祈福。
青離長長的眼睫淡掃過暗傷的眸子,禮敬三柱香,把牌位抱了懷中,咬破了中指,在金鈺大大睜著的眼睛下,指劍把李純的名字刻上去。
李純名字後,他把木青離也清晰的寫了右側。
那沉香木的牌位刻好後,擺上了香案,金鈺凝了眼出去的青離,再看那牌位,紅色的字跡清晰,更有字字泣血的難受。
枉死城內的李純的一縷魂魄離了體,進住了牌上,焦急道:“悶蛇,悶蛇是你嗎。”
牌位的字跡掃過紅色的光,更是震動了下,示意她還好好的活著,隻是出不了枉死,不能早早聚首。
李純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想念拉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青離背抵著冰冷的牆體,仰頭呼了口暗傷,沒有流過淚的他壓也壓不下情緒,鼻息都是無比的難受。
金鈺邁過門檻,青離仰高的麵頰,兩滴晶瑩淌過脖子,滑入胸膛,灼燙了他的心,悄悄無息的融入了進去。
青離難受,心情波動的金鈺捂著嘴巴,嘔了下,支在同一方牆上嘔的腹中緊了又緊,兩邊的太陽穴壓得她神經暫歇,眼前黑了一片。
金鈺再有意識,青離的大掌牽順了她的呼吸,很小心的把她扶起,靠在軟枕上,“鈺兒是不是吃壞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