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接近於喟歎的一聲低喃，在兩人交纏的唇齒之間被水漬聲掩蓋得聽不清起伏，偏在這個時候露出點端倪，將剛才那一場驚天動地朦朧成一場風花雪月。
內丹終於回到流焰的體內，他有些戀戀不舍的啄著已經停不下發抖的小棉的嘴角，又將自己的靈力渡過去一點，心裏思忖著確實該給她找幾個速成的訓練方法，若是還像以前那樣虛弱，白白有了這妖軀又有什麼意思。
“相公……”小棉還在因為身上妖力大起大落而哆哆嗦嗦的，就一臉緊張兮兮的去摸流焰身上，生怕摸到哪裏有個口子一樣：“內丹離體久了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你怎麼樣？”
“我沒事。”流焰又親了親她的額頭算作是安慰，將她抱進懷裏。身後的秋生又失神一般的開口問道：“你們這究竟是在幹什麼？！”
“秋……秋生。”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狐仙拚起最後一絲力氣撐起半邊身子，蒼白的臉色第一次有了絲不尋常的嫣紅，雖然是因為氣血虧空或者是更慘一點的回光返照，但確實是靈動了起來，眉目流轉間也有些女孩子的嫵媚，與之前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姑娘。”秋生猶疑一會兒，還是小心翼翼的過去將她扶了起來，又皺起眉頭來抬頭向著流焰兩人略有責備的問道：“你們為何要如此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弱女子？”還在發抖的小棉強撐著翻了個白眼：“拜托你瞎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她的尾巴都露出來了！而且要不是她想吸我的精魄，又想把我送給你，哪兒會有這麼多事情？”
秋生顯然聽不懂小棉說了些什麼，隻是懷中的狐仙又動了動，顯然是極為痛苦，他也隻好先低頭去查看，哪知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簡直要嚇死，狐仙被打的沒剩多少功力來維持人形，九條蓬鬆的尾巴鋪陳在了地上，毛色也已經變成了雪白，隻有那嘴唇和眼睛還有些光澤，她伸出一隻手去撫上秋生的臉龐，喃喃道：“秋生，秋生，我就知道你沒有騙我的，我們還是再見了。”
一席話低沉到模糊，但是帶著身死也磨滅不了的欣喜，將她整個殘破的人形都籠罩起來。
“姑娘……”秋生的臉上滿是尷尬不解的神色，顯然並不知道狐仙在說些什麼。狐仙色澤極淺的瞳眸之中似乎積了一灘水，此時聽見他的稱呼，有些急切的泛出了水光：“你從前不是這樣叫我的，喚我的名字，秋生。”
“可是在下……”秋生依舊無奈，狐仙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萋萋，芳草萋萋的萋萋。這是你給我的名字。”
一旁的小棉沒忍住又去扯流焰的袖子：“原來他們真的認識啊……我一直以為這個狐仙活的時間太長神經了呢。相公你能不能看到他們的前世，帶我去看看好不好？你看我現在……”
話還沒說完就被流焰皺著眉頭打斷了：“都這樣了還想著看熱鬧？”
小棉一本正經的反駁：“你給那狐仙留了一口氣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把這戲演完的嘛，為什麼不能提前給我看看？”
流焰仍舊是不讚同的看著她。
於是小棉隻能發大招：“哎喲好難過好想早點回去休息，可是相公都不肯趕快讓人家把熱鬧看完，這樣身體好像都不會好了。”
兩條眉毛皺的不能再可憐兮兮的，還沒恢複過來的臉色此時格外的有說服力，小棉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自己的相公，壓了一根胡蘿卜認定他肯定不會拒絕自己的小小請求。果然，流焰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這是那狐仙與那書生的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