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2)

馬自豪似乎比她更高興,林豔病情轉好的這幾日,他的內心也沒有了為林豔憂心的負擔,整日圍在她的身邊,和她在言語間構築未來的美好。由於知道馨兒最近又有新的遭遇,馬自豪並未把內心的沉鬱完全驅趕掉,但他不想告訴林豔,也不能在情緒上有所表現。林豔倒是每天都要問起馨兒的狀況,每次問的時候,馬自豪都隻報喜不報憂。他是想讓林豔減少些對馨兒的掛念,想讓她在內心安然的情況下盡快恢複健康。

林豔的情況一天好似一天,急著下床走動,急著去探望苦難深重的馨兒姐。但是,她的要求總是被醫生和馬自豪所拒絕,就隻好在病床上呆著。心中卻在不斷地默念,希望盡快地康複,希望能盡快被醫生解禁。

“自豪,要麼你試著扶我下床走走,我感覺能行。”

馬自豪比法官和醫生還難於通融,總是找出她無法拒絕的理由阻止她下床。

“現在你得聽醫生的,什麼也別想,你還需要休養,醫生說你的病如果反複的話,可就沒得治了。”

“可是,我覺得我能行,總是賴在病床上,你沒看到我都發胖了麼?”

林豔的嬌嗔明顯缺乏自信心,因為她自己確實也吃不準病症能否如馬自豪說的那樣如果有反複的話,那就太可怕了。這麼想著,就不敢與馬自豪爭執,也不敢違拗醫生的忠告。

“自豪,醫生沒說我什麼時候可以自由行動麼?”

馬自豪哄逗小姑娘似地哄著她。

“醫生說還得一段時間吧。”

林豔有些不耐煩。

“一段時間倒底是多長?”

馬自豪總是在被逼不過的情況下把她抱在懷裏,用身體的語言對她進行很有安扶力的關懷。每當這時,林豔就平靜下來,於無奈中說出心裏的牽掛。

“我真想立刻就見到紅姐,見到她,我一定抑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我想,她也一定抑製不住。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到現在還沒有和最親近的人傾述過,她內心準是積滿了苦水。”

“紅姐的事情程律師和吳律師正在為她跑著,想必用不了多少時間,紅姐就可以重見天日了,你別再著急上火的了。醫生說,你的病不能心情煩躁,心緒不寧的話,不利於康複。”

“我都說了我沒事。”

一聽她這麼說,馬自豪的語氣就變得強壯起來。

“你不能掉以輕心。”

見他一副無法通融的樣子,林豔心裏突然起意,就想著法子反對他。

“我死了不好麼?你怕呀?”

馬自豪當然明白她的心思,回答她的時候,故意把事情誇大一些。

“當然怕了,沒了你,我可就盲目了,活著也沒意思。”

雖然是明顯地誇大表情,林豔的心思也溫潤舒適得很,嘴上卻不饒過他。

“算了吧,沒了我,你還能回山東老家麼?”

馬自豪更加誇張了。

“何隻是這樣啊,怕是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玩笑的功用裏麵包含著人情的妙諦,兩個人說笑著,都覺得對方很親合。

“自豪,等我的病好了,等馨兒姐的事結了,咱倆結婚吧。”

這是一句馬自豪心裏憧憬和期待了多時的話,此時聽到了,頓時欣喜。

“真的麼?”

“當然。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你永遠永遠都不要有二心,你得承認你是我的。”

“那當然,你看我是那種拈花惹草的人麼?”

林豔甜蜜地笑了一下,樣子十分健康。

“好吧,等過一陣子,我就正式嫁給你了。說句實話,經曆了最近這幾個月,我特別想把心思安定下來,特別急於安排自己的生活。自豪,自由和健康,青春和韶華,在生命過程中一是難得,二是得到了又易於失去,我不想浪擲了人生中這僅有的美好了。往後,可真是要認真對待了。”

馬自豪的心裏被林豔的話釀出蜜來,甜甜的、軟軟的,但他此時並未言聲,隻是把林豔抱得更緊了,並且熱心地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