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這座掛滿紅燈的高樓格外耀眼。老六迎風而立,俯瞰金陵秦淮,身後十步之外是那個帶白紋麵具的黑衣人。
“上次讓你查的那塊“初”字銅牌可有眉目?”
“屬下追查至今,沒有任何線索。”
“繼續查,一定要查清它的來曆,另外我再給你條線索,那塊銅牌今晚出現在城北深水巷一家方府內,擁有它的人是四個三十出頭的青衣男子,這四個人使用一種兩人用劍,兩人用掌的陣法。”
“你聽這種陣法嗎?”
“沒有,已經和你交手了嗎?”
“不錯,他們其中一人被我打傷。”
“需要我派人手暗中保護嗎?”
“不用,我的身份已經暴露,為了皇子安危,我要繼續南下,遠離中原武林,直到皇子成年。”
“倘若京城有變,如何通知你們。”
“這你不用管,京城有變,皇上自有辦法通知我們。去吧。”
隻見黑影一閃而過,那人消失在夜幕中。
樓下絲竹管弦,吹竹調絲。
胡杏兒站在舞台中央,一身煙翠大袖衫,白紗披風繡蘭草,青綾雲肩刺梨花,身形如煙,丹唇如虹。
“花褪殘紅青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涯何處無芳草!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胡杏兒一曲《蝶戀花春景》餘音繞梁,嫋嫋不絕,舞步輕漫。酒香不如人美,看得眾人如癡如醉,似夢似真。
“再來一曲,再來一曲……”
外麵的人紛紛喊到,何香葉來到台上道:“各位客官,今日色已晚,還請各位罷酒停杯,明日花魁會獻上精彩歌舞。還請各位賞光。”
要就請兩個丫鬟送胡杏兒回房了。
“掌櫃的,紋銀一萬兩,請剛才那位姐今晚陪爺喝酒。”台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道。
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怎麼,不夠,那再加一萬兩。”
何香葉道:“這位爺看來是外地來的客人,不知道秦淮河的規矩,凡參選秦淮河花魁的女子,都是賣藝不賣身。奪得花魁就會在重元樓獻藝一年,期間倘若有客官看中花魁,可以請媒人到重元樓下聘禮,姑娘要是也喜歡,兩情相悅。一年後,花魁就會從重元樓出嫁貴府。”
那位壯漢道:“好,既然如此,我張某人初到貴地不認識什麼媒人紅娘,這裏五萬兩銀票權當聘禮。”
“多謝這位客官賞臉,花魁要是看上了這位英雄,那也是喜事一樁。各位色已晚,大家明日請早。”
完何香葉退去,酒客們喝完也都散了。
陳晉元陪著胡杏兒回到房裏,這時羅敷正伺候著朱常洛和老六喝茶飲酒。兩人也做了下來。
胡杏兒倒滿一杯酒道:“洛公子,前輩,杏兒怠慢了,讓二位久等,這杯酒敬二位多謝救命之恩。”
老六舉起酒杯道:“胡姑娘不必客氣,我家公子不甚酒力,老夫代他喝上一杯。”
陳晉元也舉起酒杯道:“今晚多虧二位出手相助,杏兒才能平安回來,晉元先幹為敬。”
老六也陪著喝了一杯,這時何香葉葉走了進來坐下,向老六和朱常洛敬了幾杯酒表示感謝。
何香葉道:“杏兒,你記得那些綁匪的長相嗎?”
胡杏兒道:“他們穿著,長相都差不多當時又黑我哪裏記得住。隻是他們知道我是誰,也沒有為難我們。隻是要軟禁我們幾。之後就走了,之後洛公子他們就來了。”
陳晉元道:“軟禁你們?對你們沒有企圖,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老六道:“我看那些人訓練有素,行動自如,應該謀劃已久。”
何香葉道:“這麼來的話,大概是衝我來的。”
陳晉元道:“我猜也是,應該是金元會。馬上就到重元樓三年一任的掌櫃輪選,這個時候花魁失蹤這麼大事情,你脫不了幹係,到時候順理成章就沒有機會參加輪選,那就是別人做掌櫃。”
胡杏兒道:“金元會是什麼?”
何香葉道:“金元會非常的神秘,它在背後主導著重元樓的一卻。是由五位財主組成,許老板和譚老板就是其中的兩位,另外三位從來不露麵,也不知道是哪裏人。可是許老板和譚老板都是支持我繼續做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