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融忽然想起上次借兵器時,密室之中她就是被那顆心所牽引。
“如果我取回那顆五色神心,就能戰勝上官一弘嗎?”
“能否勝他我不敢斷言。但他有五色神心你也有,至少棋鼓相當,勢均力敵!”
月升之時,慕容山莊西院花亭一片寂靜。花香馥鬱,月色皎潔,美景卻無心欣賞。花亭之內,隻有兩人。
“為防意外,我已將家人遷至二裏之外,而且我還在這裏設下結界。你是否已經準備好?”慕容家主問道。
薛融淡然一笑,“你既然斷定五色神心本歸屬於我,那麼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上官一弘接愛神心時,身體發生異變,你的情況我很難判定,你要有心理準備!”
“是福是禍,也隻得任由天命了!”
“我會傾盡全力助你成功!”慕容家主說著,打開石桌上的錦盒,五色光華滿溢,照亮花亭。家主將其捧在手中,小心翼翼,神情十分嚴肅。
“上古神物,曆經千年,華彩依舊,讓人肅然起敬!”五色神心從他掌心緩緩飛起,光芒耀眼,移至薛融胸前。她的身體劇烈顫抖,神心慢慢沒入胸膛,但光華並未隱去。
薛融的表情痛苦之極,全身光芒四溢,仿佛隨時要將身體撕裂。家主雙掌發出雪白之光,籠罩薛融全身,五色光芒被壓製,漸漸縮回身體表麵,象一道道五彩脈絡在皮膚上遊走。
薛融頭發根根豎起,衣服無風自動,兩股巨力在體內衝撞,她的身體快承受不住,隨時要四分五裂。
忽然,一道人影來到近前,他以勁力將慕容家主震退,然後掌心發出一串雪白靈符,環繞在薛融周圍。五色光芒從她體內射出,盡被靈符吸收。
慕容家主看見靈符,第一時間判明敵我,他急忙向後閃身,給那人留出空間。
那人飛身上前,一掌擊在薛融背後,薛融噴出一口鮮血,五色神心隨即從體內脫出。家主指尖牽引,神心重新落回錦盒之中。
“還好我及時趕到,沒有鑄成大錯!”那人長出了一口氣。
家主向他拱手,剛要問詢,薛融在旁幽幽說道:“他叫鍾庸,是南宮世家的前輩!”
“五色神心,凡人之軀難以承受,如此急功近利,結局隻會玉石俱焚!”
“可是,上官一弘是怎樣過的這一關?”薛融問道。
“他以‘乾坤九轉’陣法相助,再食兩具半神屍身,才勉強接收,模樣卻變成怪物。你要再進行下去,身體會四分五裂而亡!”
薛融回想剛才體內之力如排山倒海,還真是有些後怕。
鍾庸轉而對家主說道:“五色神心之事我已經找到辦法,請您找一個心腹之人隨我和薛融一同前往,此是重中之重。”
對這個陌生人的提議,家主猶豫不絕。薛融在旁說道:“他完全可以依賴!”
家主隨即點頭答應,“我這就叫二弟一同前往,助你一臂之力!”
“另外,上官一弘蠢蠢欲動,恐在近日對慕容山莊展開行動,家主要早作打算!”
等家主離開後,鍾庸對薛融說道:“我還要感謝你,因為你的攪局,‘赤潮’計劃大白於天下,目前已經完全終止。他們兩人的生活又歸於平靜,也許很快會恢複自由之身。”
他說話時目光溫柔,仿佛穿透了蹉跎歲月,回到從前。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他們的父親!”
鍾庸喟然長歎,“一切都源於貪婪,痛苦皆咎由自取。當年,我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她的母親,我被她的美貌與溫柔所征服,盡管她已為人妻。我盜取了別人的身體,還有不屬於自己的甜蜜愛情。我將家搬到‘浮華之門’的入口,遠離喧囂塵世,在那裏度過了人生最為幸福的幾年。”
“然而,愛妻卻早早離開人世。我心灰意冷,消極厭世,即拋棄兒女,流落天涯,而我心裏的傷口永遠無法愈合……”
“你為什麼不親自解救他們?”
“或許我有那個能力,但我已經失去那個資格。因為自己的罪孽,我已無法麵對他們……”
薛融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憐,人生就像一場夢,留下的隻有累累傷痕!
過了許久,鍾庸的情緒趨於平靜,“現在該談談你的問題了。要重獲五色神心,須兵行險招,這是不得已之法。而且,你要失去很多,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其中的劫難可能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