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淮這麼認真的看著她,想要敷衍過去看來是不行了,王微隻好如實的將自己的情況了出來。她已經盡量選擇了比較溫和的辭,但李淮聽後還是氣得臉都漲紅了,一邊咳嗽一邊憤怒的道:“豎子爾敢!”
王微趕緊過去給他拍背,嘴裏道:“別生氣,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俗話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江流起碼還沒有動用肮髒的手段。倘若他一心要我嫁給他的兒子,完全可以——”
“殿下!”
李淮咬牙切齒的喊道。
“江流本就是出身低賤之人,一路全靠著女人的裙帶才爬到如今的地位,結果他還妄圖讓堂堂公主嫁給連庶子都不算的外室之子,簡直視我李氏皇族為無物,他眼裏可還有國法尊卑嗎!”
王微不禁訕訕,自嘲的想,原來李淮生氣的是這個,她還以為李淮在為自己抱不平呢。
啊,果然,言情劇都是騙人的。好的隱忍深沉忠犬堂兄呢,裏常見的套路為啥到她這裏全部失靈,迄今為止居然連一個疑似男配的男性都沒出現啊喂。
“算了算了,我還是別指望女主光環,老老實實想想怎麼靠自己闖出一片吧。”
以及李淮看上去那麼的早熟沉穩,結果一聽到江流的打算還是覺得受到了大的侮辱,和梅兒一個反應,覺得公主下嫁給外室子跟挖人祖墳一個性質。可是王微就一點這方麵的覺悟都沒有,她覺得江筠這個人其實看起來還行,要不是江流太陰損,她倒也不是那麼反感這樁親事。
比起嫁給那個眼高於頂,每次看見她都像是受到了莫大侮辱的王駙馬,她還寧願嫁給江筠呢。
仿佛事不關己的勸了憤憤不平的李淮幾句,李淮像是忽然想了起來,再一次推開企圖把他按回床上躺下王微的手,皺著眉問:“王雁竟然也裝作不知這件事,任由江流逼迫公主嗎?”
王微默默的點頭。
“這——不應該啊,且不王雁此人素來自傲,不像是個會畏懼江流權勢的人,王家雖然看似不掌兵權,在軍力方麵不占優勢,可到底是數百年的世家,怎麼會輕易讓江流占了上風,踩著他們的臉麵欺辱已經訂婚的未來媳婦?”
李淮自言自語的道,一臉疑惑。
王微回想了一下王駙馬的容貌風姿,確實,隻看表象他是挺一表人才,仿佛有多麼高潔的風骨,然而男人嘛,嗬嗬,特別還是他這種世家公子,肯定滿身都是心眼算計,為了利益什麼不能出賣。
考慮到李淮雖然年紀,依然是個男人,肯定然站在男人的一邊,王微沒有王駙馬的壞話,保持了沉默。但李淮卻不肯放過她,執著的追問道:“公主沒有去找駙馬討要個法嗎?雖然你們還未正式成婚,但名分已定,你已經算是王家的人了。這種事情理應要王家出來——”
王微實在是忍不住,她聽不得這種什麼自己是誰家人的法,好像她除了嫁人就不配做個獨立的個體一樣:“堂兄,王家要站出來的話早就站出來了,可我在這裏呆了這麼久,他們連上門問一聲都沒有,可見已經默認了江流的逼迫,我看你也別對什麼世家抱多高希望。這種高高在上慣了的人算計起來,才是真的可怕。”
李淮一時語塞,但神情間依舊抱有懷疑,看上去不是很相信,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王微,看得王微心中火起。
什麼意思,他是在懷疑公主做了什麼才導致王家不認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