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思忖片刻:“若是沒有年輕些的丫頭,年紀大些的我也要,隻有一樣都要老實忠厚的,笨些的都沒問題,但是那愛偷奸耍滑的我不要。”
老玩兒吧嗒吧嗒的吸了兩口煙,站起身來:“那你隨我去瞧瞧吧!我後頭最近積留下來一批人,你既是為了做工,那應當不注重臉蛋兒好的,這批貨我可以便宜些賣給你。”
白花跟上前去。
掀過簾子,後頭便是,一處露院子,占地麵積還有些大,場地上沒有籠子,隻有幾根厚重的柱子立在院鄭
一根長長的麻繩就像是串葫蘆似的,綁著一串兒的人,另一頭捆在柱子上頭。
那些“貨物”,一個個都是麵黃肌瘦的模樣,比起外頭的那一些,形容更加枯槁,隻剩下一把骨頭似的模樣,頭發亂蓬蓬的,像是枯草一般,就連眼窩都深深的凹了進去。
他們蹲在一塊兒,像是被圈禁在狼窩之中的羔羊,麵上沒有表情,麻木的仿佛是一塊木頭,軟著手腳蹲在那處等死。
白花皺了皺眉:“你難不成都不給他們吃飯嗎?”
這樣的“貨物”,便是有客人光顧,他們也隻能成為被一眼掃過後忽視的廢品。幾乎沒有半點兒再生存的機會,怎麼可能不會麻木不仁?
老灣兒笑了笑,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滲人:“這些人一被我收上來的時候,就已經成這個樣子了,老頭子我也不是大戶人家,能夠保證他們不會被餓死就已經不錯了。”
白花抿著唇,視線停留在一個黃頭發的丫頭身上。
那姑娘看著也隻有十一二歲的模樣,身上幾乎沒有肉,隻剩下皮包骨頭了,衣衫襤褸的模樣,看著像是從哪個乞丐窩裏鑽出來的,神色間帶著惶恐不安,心翼翼試探的看過來。
白花忍不住走上前去。
老灣兒在一旁看了,也不曾在意,這批貨物,身上皮包骨頭,餓得連半份力氣都沒有了,更別爆起傷人了。
“你叫什麼名字?”白花蹲下身子問道。
那丫頭看了一眼白花,忍不住將身子蜷縮起來,頭埋在膝蓋中間,似乎很是害怕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她又悄悄地抬起頭,眼瞧著白花竟然還蹲在原處,麵上和藹,一點兒也不凶惡,眸子動了動,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些什麼。
但是,嗓子幹啞的,猶如被烈火灼燒過一般,隻能夠艱澀的發出幾道單音。
白花皺了皺眉,向後頭招了招手:“拿些水過來吧!”
一旁的春花大娘看著也有一些揪心,忙打了一瓢水過來。
那姑娘眼睛就直瞪瞪地盯著那瓢水,瞧著被送到了自己的眼前,怯怯地看了白花兩眼。
“喝吧,慢些喝。”白花親身道。
姑娘猛地奪過水瓢,手間沒端穩便已經薩灑了一半,她也不管,大口大口地往嘴中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