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不禁瞬間讓她想起了好幾年前他們的初遇。
在沙場上看到他的第一眼,當時隻是覺得這人不該存在於那漫天的風沙裏,他就該是那文人墨客書中描寫的詞句,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隻見門外的人微微彎唇,眼中綻出一絲譏笑,諷刺道,“想不到堂堂大梁公主竟如此不知禮數,不等夫婿前來便擅自揭開喜帕開膳?”
他的冷言冷語瞬間令她眸中的溫柔立刻減退,低下頭,轉瞬一笑,“王爺說笑了,與本宮拜堂的是何人,本宮的夫婿便是何人。。。要說起禮數教養,在大婚之日落跑,讓堂堂王爺之名落在了一個畜生身上,本宮與王爺相比,那還真的是還差的遠呢,王爺太過謙虛了!”
厲司玦聞言眉梢微揚,眸光中綻出幾絲興趣,抬腿快步走到她的麵前,抬起她的下頜,冰冷的眸子掃過她清秀的小臉,帶著細微的審視,陰沉寒冷,當看著她嘴角的油漬時,眼裏瞬間閃過一絲嫌惡,隨即不著痕跡的鬆開了她。
“顧言黎,本王的這個王府隻容得下知趣的人,所以,你最好不要給本王起什麼幺蛾子。”
顧言黎頭微微一偏,便躲過了他的限製,眸光高揚,不卑不亢,“同理,本宮也想還王爺一句話,俗話說禮尚往來,今日王爺讓本宮當眾出糗,本宮可以不計較,但這隻是因為王爺與本宮好歹也是明麵上是夫妻,本宮可以大度的包容王爺一回,但若有下一次,王爺要是鐵了心的做初一,那本宮也隻好做下十五禮尚往來了!”
厲司玦聞言,微眯了下雙眼,深黑的眸光裏透著寒芒,整個人周圍都充斥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陸吃見狀不禁,不禁咽了咽口水,聲音帶著些微顫抖,顯然嚇得不輕,“王……王爺,公主她……”
顧言黎卻抬手阻止了她要說出口的話,清澈的眸子毫不退卻的迎上了厲司玦可怖的眸光,“怎麼?王爺似對本宮這番言論很是質疑?”
厲司玦微勾了唇,聲音帶著一絲嘲意,“早便聽聞大梁公主刁蠻成性,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
對於他的嘲諷顧言黎更是不以為然,“恩,不才,這刁蠻一詞還是當得起的,王爺既對本宮的性格已有所了解了,那以後還勞煩王爺多加包容和體諒了。”
厲司玦原本還帶有笑意的唇角漸漸抿緊,睨著顧言黎,沉聲道,“你最好給本王安分一點,竟然當初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的要進睿王府,既早就對本王有所了解,那就該知道,本王一向隻喜歡循規蹈矩的人。”
“恩,本宮自然知道,”顧言黎輕聲回應著。
她又怎會不知呢,可循規蹈矩又有何用?到最後無非也是落得無人知的地步,垂下眸子,心緒萬千。
“夫妻之間貴在尊重,王爺若是敬本宮,本宮自然也會和王爺相互扶持,若是王爺與本宮相敬如冰,那頂多本宮與王爺陌不相識,各走各路罷了,但如果王爺存了心思硬要欺辱本宮,那本宮也不是什麼吃素的,隻怕到時候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