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才還一副場麵饒老六晃了晃被打懵的腦殼,甩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大罵道:“陶家的野種你莫急,今日老子不搞死你這隻野操種,老子就跟你姓!”
這話戳到了陶老板痛處,比扇在他臉上的那兩巴掌還痛,轉身拿起桌上的一盤辣椒炒肉扣在老六臉上。火辣的菜湯入眼,猝不及防的老六慘叫一聲,卻閉著眼睛凶狠地撲了過去,還糊著幾塊肉片的麵容猙獰得嚇死人,旁邊一個掙紮著爬起來聊混混見狀,也摸起地上的木棍衝過去。
父有護子之心,子也有護父之意,見老六他們要打老爹,一直被護著少年也操起旁邊的長凳衝上去,卻忘了他在隔壁還有十四五個年輕力壯的師兄。
可憐的孩子,滿大廳的司機老板都為這莽撞少年擔心時,‘砰’的一巨響,剛結完漳精幹年輕人一個側踢,凶惡的混混在離少年還有半米遠的地方橫飛出去,砸倒撞翻了一片桌椅。
見敵人飛出去了,撲了個空的少年又衝向與他爹打成一堆的老六,隻見另一個精幹年輕人也是一腳,直接把開始占上風的老六踹飛,重重地砸在地下象條死狗。
“謝謝兩位大哥”
‘嘖嘖’,剛施雷霆手段的年輕人笑眯眯的,左右打量著這個膽大少年,打趣道:“子,太祖教導我們: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要問題。”
啊?正感謝的少年下意識道:“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這和掃地一樣,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
老子混蛋兒好漢,可惜了這個有趣的孩子,威嚴的中年人沒興趣再呆在這狼籍的飯店裏,舉步向門外走去。他一動,兩個精幹年輕人連忙跟上,倒是那斯文年輕人經過少年身邊時,饒有興致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腦殼,誇獎道:“不錯,很勇敢”。
他們一走,滿大廳的人都看著地上正呼痛、怒吼的混混們愣,不知該如何來收場。被人一腳踹飛的老六嚷嚷要報仇,已經成了死狗的混混也嚷著要叫齊兄弟血洗酒店。
“不知死活!”
怒聊陶老板暗罵了一句,剛想高聲把徒弟崽仔們喊過來收場,突然見那打糊塗架的粗壯後生動了,隨手從旁邊操起一張長凳,‘咣咣’的兩聲將離他最近的混混兩條腿砸斷,然後沒事人樣地一路砸過去,最後將還在怒吼威嚇的老六雙手雙腳全打斷。
真惡!
尤其是後生眼中那種把缺豬狗的冷漠,讓滿大廳的司機、老板都心生寒意,更讓那些疼得鼻涕眼淚一起下的混混不敢哭出聲,生怕這殺神把自己的手也打斷,連剛才還充硬頸的老六都死咬著牙不敢出聲。
一時間,狼籍的大廳裏死寂無聲。
“老板,多少錢?”
剛才還想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陶老板不敢作聲,正愣的少年卻一哆嗦,連忙道:“不,不要錢”。
“多少錢!”
“大哥哥,我請你”。
“嗬嗬,該是多少是多少”。
冷麵的後生難得衝少年笑了笑,看了眼牆上的價目表,從舊軍褲裏掏出一卷錢,點了張十塊和一張兩塊的放在櫃台上,轉身出了飯店就著門口的水龍頭洗了洗臉,然後鑽進一輛卡車裏,片刻後轟鳴著駛上大馬路。
良久,大廳裏終於有了聲,混混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正看著錢呆的少年也回過神來,連忙從櫃台裏拿了條‘芙蓉王’煙追出去。
車已走遠,少年看著延伸向遠方的大馬路了一陣呆,又趕忙把煙扔回店裏,跑向反方向的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