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害怕(2 / 2)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宿舍裏有根真正的老油條,又有陶昊這樣的油條,班上性子跳脫的喜歡湊到這宿舍來扯蛋。那些不愛吹牛扯蛋的,則全歸了團支書和班長,成在隔壁宿舍談人生理想。

聽到陶昊這麼吹,旁邊就有人替他噓:“就是,咱們桃子多好,神氣也有個神氣的法,而且是狗肉上不得桌的那種。不象隔壁的許銘,下巴都昂到上去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班長。”

可也有人覺得不對勁,“哎,不對吧?桃子,你家是貧農?”

“如假包換,老子是烈士後代!”

騙鬼!

屁股和上身都在床上、腳在桌上的曾冬青,打量了一下這子的衣著,鄙夷道:“桃子,吹牛B也得打打草稿,就你這一身行頭,不下五張吧?你他媽的是貧農,弟兄們不都成了叫花子?”

“吹屁!老子家就是貧農,烈士證書都三張。”

“喲,什麼時候窮也成了光榮?”

老油條曾冬青扔掉手裏的紅牡丹煙屁股,掏出自己的阿詩瑪散了支給旁邊的陶昊,嘲弄道:“別看你隻抽三塊錢一包的紅牡丹,但一兩包抵得上人家一包紅梅咧!”

若是換成還在兵馬橋,陶昊肯定是牛皮滿飛,但在這不敢啊。平生第一次被人尊重、擁護,陶昊從心裏害怕又象時候那樣讓人恥笑,如果知道在這能得到以前得不到的尊重,他寧願開學時沒讓老陶買這麼多高檔衣物。

“老曾啊,誰家出門不得置兩身好衣服?我跟你們不同,家裏雖然窮點,但老姐嫁得好。”

陶昊要這麼,旁邊的曾冬青也不拆台了,這年頭能開車來學校報道的有幾個?他在社會上打滾了兩年,知道各人有各人的難處,兄弟要裝窮,也肯定有他的難處。

等到晚自習鈴響,四個宿舍的同學都嘻嘻哈哈地去教室自習,是自習估計大部分人都不會摸書,要摸書也是、雜誌。地專的晚自習就這樣,沒幾個學生真把學習當回事,都等著三年後畢業分配工作。尤其是農林師礦專業,那都是國家包分配的,最多是工作單位好不好的問題,不存在要去找工作的問題。

因此,一幫人抄近路,走過了校田中間的道,到了教學樓邊的綠籬邊時,一幫人分成了兩撥。一撥去教室,另一撥往校門走,去教室的是老實學生,準備出校的那就不知是去市區玩,還是去學校旁邊的村民家看錄像。

陶昊不是老實學生,自然跟著往校門外走,但他沒興趣花兩塊錢去***,他是去打電話回家要錢。一兩三包紅牡丹,光煙錢就一個月兩三百,他老爹一個月才給四百塊哪夠用?要不是臨來學校前,紅姐背地裏塞了兩百塊錢,他早就彈盡糧絕了。

也真巧了,來到門口的超市,陶昊剛買了張I卡想去打電話時,突然象見鬼似得看著兩個從旁邊飯館裏出來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