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李波很幹脆地轉向其他床,戲謔地看向旁邊的陶昊。
“好吧,好吧,我來。”
領頭的司馬是真不想惹陶昊,從他進校起就沒聽過有學生敢在學生處鬧事,更沒見過當眾在學生處處長麵前打報告的新生。
仍然是沒有意外之喜,司馬沒找到丟失的相機,倒是從墊子下翻出了兩隻不同色的臭襪子,讓坐在那的李波眼神飄忽了一下。
“好了,我查完了,沒有發現。大家查下其他同學的,早查早完事,我們也好撤。”
見最可能出意外的陶昊那都沒意外,陪同檢查的趙東明仿佛鬆了口氣,套近乎道:“司馬,我就了,如果真的有人偷,也早就轉移出去了,哪會傻乎乎得藏在宿舍裏?”
“東明,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大家別見怪啊,碰到這種事,我們也不”
話還沒完,宿舍裏就出了意外。
眾目睽睽之下,李波居然從隔床找到了兩本皺巴巴的畫報,封麵赫然是三點盡露的妙齡女郎。
完了,趙東明同情地看向曾冬青,這兩本畫報他也看過,知道是這老油條的珍藏。這種東西,大家私下裏傳看沒關係,但被學生會抓到了就是違紀,足夠給個警告處分。要命的是,還得讓人取笑不知多久,搞不好十年二十年後,還是同學嘴裏的談資.
怎麼會這樣?
床的主人王韌愣愣地看著那兩本畫報,他是借來看過,但早還給老曾了,怎麼還在自己這?
“這是誰的床?”
“我,我,這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
睡懶覺被通報、考試掛科被警告,那些能和藏匿淫穢畫報比嗎?要是讓家人知道了,還不得揍死自己?
嚇傻了的王韌下意識地指向曾冬青,物主曾冬青卻陰森森道:“王韌,不要胡八道,東西是在你那找到的。”
不管是誰的,這事都不能報上去,老成的趙東明連忙道:“司馬,通融一下,通融一下。這不比其他事,會臭大街的。”
司馬為難了,搜到畫報的李波冷笑道:“東明,你也是當團支書的人,這種徇私舞弊的話,你也能得出來?”
“李波,得饒人處且饒人!”
手裏拿著畫報的李波笑了起來,眼睛卻看向陶昊,無所謂道:“也行,王韌不是他的,卻是在他床上搜到的,那到底是誰的呢?東明,總得有個人來承認吧?這要是報上去,孫老師還不得來個集體處分?”
這下陶昊明白了,丟相機可能是真的,但這次檢查絕對是衝著自己來的,搞不好那兩本東西也應該出現在自己床上,隻是不知道哪出了問題,才會出現在王韌床上。
其他人也明白了,眼睛都看向陶昊,宿舍裏一片死寂。
看著大家的目光,剛才還想用零食補償大家的陶昊心裏冰冷。做人要講義氣,這事是自己連累了大家不假,但大家也不能因為怕背處分就推到自己腦殼上吧?
良久,與陶昊最投緣的曾冬青見他不出聲,隻好出聲道:“桃子,大家是兄弟,但有些事不是義氣能解決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陶昊憤怒地瞪著畫報的主人曾冬青,他最看不起這種平時兄弟不離嘴,有事就溜之大吉的自私人。
“這不公平”。
讓陶昊沒想到的是,第一個站出來為他主持公道的人是趙東明,這個平時喜歡談人生、談理想的團支書沉聲道:“司馬、波,你們捫心自問,是不是你們就那麼幹淨呢?還有你們,大家同學即有緣,我不想這畫報是誰的,但你們覺得讓桃子來承認,是不是太不顧同學感情?”
剛才還害怕得失態的王韌猶豫了一下,低頭道:“我看過,但這畫報不是桃子的”。
“不是桃子的”。
“不是桃子的”。
兩三個聲音響起,另外幾個默不作聲,連想推卸責任的曾冬青也沉默了,怕他再張口反而讓別人把他供出來,但逮住了機會的李波哪肯放手,眼看著事情發展得出了預想,不禁暗示道:“大家想清楚點,看過也是違反紀律的,一樣會被通報。再,等到大家畢業時,也不是所有的處分都會拿掉的。”
王韌也真豁出去了,拿起陶昊抽屜裏的那半包煙散給幾個反對的同學,咬牙道:“要死鳥朝,李波,有種你就盡管來!”
”行,你有種,沒人承認就沒人承認,那我們就這麼上報!“
話一出,幾個義氣的同學也不禁臉色雪白,這種壞名聲的處分要是背上了,學生處又看桃子不順眼,不好就會跟著大家的檔案走一輩子。眼看著跟自己講義氣的同學會受牽累,陶昊終於忍不住了,要壞就壞吧,反正自己問心無愧!
”我的!“
”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