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領導一發火,羊司機不敢嘻皮笑臉了,連忙聲道:“頭,您往東我不敢往西。”
麵若止水的孫國春瞪了他一眼,從抽屜裏拿出大半條中華煙,拿出一包拆開又將盒子稍揉皺一點,再將大半條煙和信封一起放進公文包,司機連忙幫著拿杯子,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
孫國春一路招呼、一路玩笑得下了樓,路上還散了幾支紅塔山,惹來幾個朋友的打趣,他當了團地委的大管家,還好意思抽這種科員煙。公文包裏裝著半條大中華的孫國春也叫冤,他隻是個副主任不是主任,而且團地委是正宗的清水衙門,他一個月就四百多塊錢還得還房貸,能抽得起這種煙就不錯了。
見人就招呼地下了樓,羊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門口,孫國春坐進了副駕駛室,將兜裏的紅塔山扔進雜物箱,別在腰間的黑色新諾基亞手機響了。
“您好,我是孫國春,您哪位?桃子?沒時間,哥真沒時間,改我請你吃飯。別扯蛋,我有公務活動,把你捎上算怎麼回事?行行,怕你了,你在巷口等著,我的車一會就到。”
掛了電話,孫國春吩咐道:“老羊,在鼓樓路口東邊停一下。”
羊司機陪領導跟陶昊一起吃過飯,但飯桌上哪有他話的份,不過看那家夥跟大領導關係很親密,不禁好奇道:“頭,那子什麼來頭?”
亂打聽還不長記性,難怪開了十年車都不挪窩,見最有眼色的手下都如此,孫國春更為晚上的事發愁,隨口道:“跟領導家隔座山”。
這話沒錯,但沒那座山有多大,加上孫國春是領導的鐵杆心腹,其中的意思就很複雜嘍。
沒多久,嶄新鋥亮的黑色桑塔那在鼓樓路東巷口停下,正等在那的陶昊上來扯開後座車門就往裏鑽,司機連忙很有眼色地托辭去買水。
“春哥,找你打聽點事。”
彭偉國任職時間太短,知根知底的人沒幾個,孫國春就更不要提。一看到這子,正愁去哪再找個信得過又嘴巴嚴的人的孫國春心裏一動,伸向雜物箱拿煙的手改成拉開公文包,拿出包中華扔給這子,商量道:“桃子,給哥當兩司機?”
喲,還是當官好,能抽大中華咧,可剛把女友變成女人的陶昊很舍不得離開老婆,遲疑道:“啊?哥,你的事重要嗎?我今想陪老婆,你知道的哈。”
不就是那點破事嘛,有要緊事又無得力手下的孫國春反問道:“你呢?”
那就沒辦法嘍,陶昊答應了一聲,連忙下車跑回家,把年初上交給老婆的兩千多塊錢,從書櫃下麵的盒子裏全掏出來塞兜裏。跟當官的出去,鬼知道會是什麼情況,多帶點錢總是有備無患。
“陶昊?”
放好錢的陶昊將疑惑的老婆抱在懷裏,重重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解釋道:“我去給老彭當兩司機,如果我明還沒回來,你就打電話給東明,讓他幫我請假。”
“哦”,目送著男友跑著走了,聰明的胡清也連忙去翻抽屜找房產證和存折,算算家裏能湊出多少錢來。
袁工集團上市的事在社會上傳得沸沸揚揚,能賺錢的不少,虧錢的更多,但敢去買職工股票的人沒幾個。她不懂什麼叫熊市、牛市,以前隻是聽個熱鬧,也不知道彭書記當了上市領導組辦公室副主任,但她知道象彭書記那種從事過證券工作的大領導,肯定會參與這次大事。以男友的本事與跟彭書記的關係,有兩的時間不難打聽到些內幕消息。沒機會賺錢,就當是白高興一回,如果有機會賺錢,男友肯定會回來刮箱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