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再好,有些事要遮掩的還是要遮掩,隻是這伢子還是太年輕,不曉得遮掩也正常。
“那倒也是,出來做事,最主要就是分得清自己人和外人。自己人都不幫自己人,還指望外人幫?”
感慨的張國柱搖下一點車窗,很沒公德心得將煙屁股彈飛,剛想搖上車窗被陶昊叫住了。
“搞麼?”
坐在副駕駛室的陶昊探過身體來,盯著桃花巷那邊看,更讓張國柱好奇心起。
“麼事?”
“咦”
‘咦’了一聲後,認出了大師兄那兩個徒弟崽仔的陶昊,慌忙故作疑惑道:“怎麼他也來買股票?”
“誰?”
慌亂之下,陶昊急中生智道:“李波,孫國春以前的狗腿子。”
這有什麼好看的,張國柱將隻差趴在方向盤上的陶昊推開,加油升檔把車開往地委大院方向。陶昊也扭頭搖下車窗玻璃,裝作扔煙頭,緩了緩心裏的驚慌。
麻煩了,陶老板果然是隻精怪,放著彭老師這樣的人不信,偏偏要自己去搞。難怪問他要錢時推三推四,還總問東問西。這要是讓彭老師曉得了,自己還能抱得到金大腿?那可是三十歲的正縣團級,隻要抱緊了他的金大腿,以後搞個局長、鄉長當當就跟耍樣的!
怎麼辦?這樣怎麼辦哦?
好不容易等陶昊鎮定住了,軍車也到了地委大院門口,張國柱別在腰間的手機響了。聽了兩句後,張國柱推開車門下車,示意陶昊去洗車還車,然後就自顧自得走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曾冬青,這些的股票跌得夠嗆,而且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連搶先打壓股價的張自禮他們一夥都亂了陣腳,但這兩又突然出現了新團夥,而且不止一夥。雖然那些生麵孔看起來象傻鳥,但出手可不猶豫,隻要有人真的想賣,他們就偷偷跟過去買。
“知道了”
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張國柱便把電話給掛了,他絲毫不擔心這些事。人為財死,股票跌成了這樣,要是沒人來博一把才怪!
可是,電話那邊的曾冬青害怕了。
這些,曾冬青一直蹲在桃花巷裏以有心看無心,讓他看出了很多門道。也正因為看出了門道,這個敢賭的年輕人開始害怕了。
工人不比商人,尤其是那些國企工人,他們對企業是有歸屬感的,況且袁工集團的效益一向都很好,更增強了那些手裏股票最多的幹部、老工人們的歸屬感。這就造成了一個被他們忽略了的問題:袁工集團完成股份製改造後,給全廠幹職工發放了近6000萬的職工股票,但真正進入市場交易的,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
另一方麵,那些炒股的人都賭性很重,股價上漲時相當多的人脫手套現,可股價一路狂跌後,很多人虧得臉色發白卻死捂著不賣!即使是虧得吐血的張自禮那一夥人,都每光打聽消息,卻不賣一張股票出來。
眼看著又有新的勢力進來,曾冬青害怕等大人物們下命令時,他那幾萬塊錢已經買不到股票了;更怕大人物們沒賺到錢,他夢寐以求的青雲路就成了一場春夢。
怎麼辦?
被張國柱掛了電話的曾冬青呆坐良久,最後還是決定不顧上次大人物的命令,去找他同學陶昊商量。那,陶昊跟那大人物熟得象兄弟,總有辦法讓人家聽進去幾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