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講起來,老陶還得多謝人家,沒人家這些手段,哪來的第二筆橫財?老陶那人陶昊還不清楚?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秦伯他們那求援的,不去找秦伯他們借錢,他哪還能籌到錢?
這伢子還真敢講,被破了的張國柱有些尷尬,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叼著煙道:“我聽偉國講,你拜了他當老大?”
怎麼又轉到這事上來了?腦殼不蠢的陶昊稍一發愣,便覺得大事不好,搞不好就是彭老師腦殼短路,想讓自己去當攪屎棍。他那人吧,肯定不是什麼壞人,就是老把他自己當國家領導人,操心的事也太多了點。
還好,張國柱隻是拿他跟彭老師的關係當話頭,讓他去幫著抄底,但這一次陶昊不會上當了,更不會傻乎乎得義字當頭。雖然大家一起發財,即使張國柱耍了點手段,從老陶那借到了錢,但那是兩利的事。不過,現在輪到他陶昊出麵張羅,於情於理也不能吃暗虧,起碼從老陶那借到的錢也要分他一份。
“柱哥,你不是有人嗎?你莫告訴我,你沒派人暗中收股票。”
收了,但以張國柱手下的人那點本事,也就是搞個十幾萬的場麵,再大的場麵就撐不起來。隻有陶昊能得曾冬青他們的信任,能通過那幫混混拿住那幾個充當中介的老板,用最短的時間、最低的價格搶到最多的股票,還不讓股票價錢漲得太快。
“柱哥,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一個二十啷當的學生,還能吃住那幫混混?哎,你送了曾冬青一個電話嗎,直接喊他去搞就是了。”
上百萬資金,誰信得過一幫混混?再,這種事不能見光的,因為他張國柱當的是官,而且還想往上爬。
張國柱剛想解釋,卻見陶昊的眼睛珠子亂轉,立即想起了這子以前的賊眼溜溜,這才明白這義字當頭的子也有了想法,不禁隱隱威脅道:“昊伢,你也有二十萬在內的!”
這事就得兩了,莫講有二十萬在人家手裏,就是有兩百萬,陶昊也會爭一爭。
做人確實是要講義氣,但義氣那東西也是你義氣我也要義氣,不能講我講義氣你不講吧?你張國柱可以耍手段從老陶那借到錢,他陶昊為麼不能爭一份該得的錢?要是張國柱是彭老師,那他陶昊就隻有認了,誰讓他拜了彭老師當老大呢?但張國柱不是,頂多就是個關係好的朋友,連趙東明那樣的兄弟都不是,當然該爭的東西就一定要爭。
一聽這種不講情義的話,即使是已經做了初一的張國柱都有些臉上掛不住,罵道:“操,你他媽的還真敢講!”
“這有什麼不敢的?我一向也是敢做就敢講,就是在彭老師麵前,我也是這樣的咧。”
一提到彭偉國,張國柱的嗓門低了下來,悻悻道:“講,你想要幾多?”
“見麵分一半”。陶吳還得意道:“你莫以為能吃住曾冬青他們,隻要我一句事,保證他們都不會聽你的。”
張國柱的臉色當即黑了,沉聲道:“伢子,莫撐死了!”
嚇唬誰啊?這家夥十八歲當兵,認識的都是些兵牯佬,打架是好手,想做生意行不?他要是找得到那樣的人,或是認得幾個有錢人,還用著得尋老陶?
“再講了,老陶是我親爹,沒有足夠的好處,我不幫他買股票,還去幫你?”
陶昊這混混脾氣一發作,還真就把想吃定他的張國柱拿住了。
“最多二十萬!”
陶昊心裏一喜,立即道:“不可能,見麵分一半就是見麵分一半!”
這不可能,如果要分他一半,張國柱寧願硬著頭皮去找彭偉國幫忙。沒搞到錢時,偉國不想沾這些事就算了,但錢都搞到手了,張國柱逼都會逼著他幫。
等等,彭老師沒沾這些事?對,應該是沒沾,否則以這家夥跟彭老師的關係,還用得來找自己?
想到這裏,陶昊馬上退了一步,堅持道:“那就三十萬,你要再不願,就把那二十一萬還我,大家各搞各的一拍兩散。”
操,這伢子是真黑啊!
沉默了一陣,臉色發青的張國柱咬牙道:“行,那就三十萬,不過我也給你打個預防針,要是你拿了這三十萬,還暗地裏先幫你老爹,可就莫怪我不客氣。”
這人太沒氣度,難怪當初會把自己扔車站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