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旗袍(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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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我”的手,順著仇詩人健壯胸膛撫摸上去,中途,他抓住了我的手,目光深幽,似隱含著某種即將爆發的欲望:“你想做什麼?”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傾身下去,鼻子碰著他的鼻子,“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啊!”

住口啊,我嘶聲呐喊著,不要胡說啊!

不僅如此,“我”還反過來將他抓著我的手按到我的胸口:“你能感受到嗎,我對你的情意?”

“我”緩緩地對著他稍顯薄情的嘴唇吻去:“求求你,不要再拒絕我了好嗎?”

不不不,不要!

我拚命想要奪回身體的掌控權,偏偏這個時候,他的手掌也按在了我的後腦勺,輕輕地摩擦著,並主動地迎合“我”的吻。

身體的感知我還是有的,當他溫度偏高的唇貼上我的唇時,我隻覺“轟”的一聲,一團火從腦殼上噴薄而出!

那種感覺……那種感覺……

明明應該是厭惡的,卻像在雪山上快凍死時,得到了火種,刹那間暖和起來的四肢般很舒服的感覺。

我就像凍得麻木了不知道自己渾身有多冰冷,他的熱度,讓我恢複了對溫度的感知。

讓人幾乎失控地,想要擁有更多。

但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按住我後腦勺的手掌猛然發力,緊接著,我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我身上脫離出去。

“同樣的把戲,你是自己蠢,還是當我蠢?”

仇詩人睥睨不屑的語氣,讓我清醒過來,我還坐在他腿上,呆愣地看著他,腦子裏一團漿糊,無數的訊息飄過來又蕩過去。

我和這死人接吻了?

我居然不討厭?

那種冰冷和火熱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會真親?

難道他一直對我有非分之想?

仇詩人忽然朝我看了過來,我僵住,隨後,他一雙手掐住我的腰,將我提了起來,就跟抱起一個娃娃般輕鬆。

我驚慌地瞪圓眼睛,擔心他把我扔出去——他隻是將我好好地放到地麵上。

在我發愣的時候,他稍顯粗魯地按著我的腦袋,把我推到他身後,我這時候才發現,剛剛沒有動靜的紅色旗袍,再次懸浮了起來。

一雙手,穿過旗袍的袖口,一雙腿,從裙擺下伸長,一顆腦袋,從領口鑽出,一個女人,穿上了紅旗袍!

我記得這張臉,在那段記憶裏,實在太深刻了。

姬靜如!

此時的她,麵色灰暗,怒氣騰騰地瞪視著我們,雙手緩緩張開,整個屋子的燈都在“滋滋”的響,我能看到,越來越多的黑霧,環繞著整棟房子,幾乎快衝破古宅對她的束縛,飄到外頭,再覆蓋整個大地。

怨氣衝天!

“我願毀滅,”她狠戾地一字一字地說著,“我願化為灰燼,我隻願,我變化的每一粒塵土,能覆蓋這整個村子,讓他們從此,男為畜,女為娼,因血液流光而亡,世世代代,受盡折磨!”

她詭笑著瞪圓她的雙眼,對仇詩人發衝:“你來啊,來將我銷毀啊,來啊!”

這是目前為止,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敢如此挑釁仇詩人的鬼。

她不怕消失,她就算“死”,也要拉上全村的人陪葬,她恨,恨天恨地恨所有人。

可能是曾經,連接過她的記憶,我身上再次傳來那種被剝皮的疼痛,那是因為,她此時,或者是,無時無刻,都在重複著被剝皮的過程,“銷毀”對她來說,反而是解脫。

仇詩人取過自己的登山包,從裏頭取出一捆繩索,繩索上沾著紅色的液體,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就見他揮動起繩索,然後我就感覺無數的繩子飛來繞去的,根本捕捉不到它們的去向,隻能聽“啪啪”的聲響。

待繩索収回,我才看到,目之所及的牆壁、天花板乃至地板,都畫上了無數紅線,紅線橫豎交叉出一個個格子,就是曾經夏左夏右用來對付雙胞胎的紅網的擴大版,將整個大廳籠罩在紅網裏。

姬靜如麵上出現一絲慌色,隨即增加了黑霧,並且原本好似死物的黑霧活了一樣跳動起來,爭先恐後地試圖要撞破紅網對它們的囚困。

仇詩人靜靜地觀看著,半響後,他側過頭來,要我靠近一點。

待我湊過去後,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個讓我很震驚的消息。

“不是吧?真的?”

他將一個布包塞進我手裏:“還需要做最後的驗證,你快去吧,晚了,這些黑霧隻要有一絲滲透出去,都會對外麵的人造成不可估計的影響。”

“可是……”我很躊躇,因為他交給我的任務實在是……

他橫我一眼:“你要想讓這個村從此生活在地獄裏,那你請便。”

話落,他沒再理我,而是掏出了他那把比真鋼真鐵還要霸氣的木劍,往地麵上一插,所有的紅線都亮了起來,將被黑霧衝撞得鬆動的囚牢穩固下來。

姬靜如氣得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直接朝仇詩人衝了過來,反正她不在乎自己毀不毀滅,她隻要她的詛咒能夠突破這棟房子。

仇詩人一手按在木劍上,單手跟姬靜如對上,沉靜如深海裏的水,沒有再催促我哪怕一句。

我看著仇詩人一邊對付姬靜如,一邊還要控製著滿屋的黑霧,絲毫不亂,剛毅果敢,就覺得自己真的很一無是處。

一咬牙,我也……拚了!

趁著姬靜如沒注意我的時候,弓著身子,慢慢地朝榮凡挪去,幾次碰見晃過來的一團團黑霧,逼得我倒退了幾次。

好不容易挨近了榮凡,搬來一張椅子墊上去,割斷綁著他雙腳的繩子,他掉落時,我試著扶一把,然後雙雙跌落,榮凡低吟一聲,昏了過去,不知能不能撐過去。

我也仁至義盡了,現在可不是管他的時候,我特意過來的目標可不是他。

我也不起身了,就趴在地上,朝離榮凡不遠的那團……穀培的人皮爬過去。

近距離接觸人皮,那滋味真是一言難盡,我盡可能地把它想象成豬皮,可一整張完整的豬皮也是嚇人的,特別是放在人皮最上麵的麵孔,兩個眼窟窿正對著我,訴說著他死前的種種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