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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仇詩人的眉頭擰起,隨後他又放平了自己,道:“你被姬靜如控製過,也被迫共享了她的記憶,留下後遺症是正常的,別多想。”
“是這樣嗎?”我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手,“可我有時候,真的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仇詩人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隨後不知從哪抽出一條毛毯,當頭罩住我:“我看你是著涼了,淨胡說八道。”
我拉下蒙住我的毯子,氣呼呼地瞪著他。
他則直視前方:“再睡會吧,你太累了。”
當被氣方不理會時,氣方也氣不起來,我抱著毯子,重重地哼一聲。
其實,我隻是想掩飾我心底的不安,如果我不是死了,那我的身體一定是被做了手腳,在我失蹤的那七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縮在座椅上,想睡又不太敢睡,遊著神,不知不覺又看向了仇詩人,連開個車都讓人覺得帥氣的土匪男人。
“你怎麼會到穀家村來的?”直到現在,我才想起這個問題。
透過他的側臉,我依稀看到他出現了一絲尷尬,然後冷淡凶悍地回道:“正好在那接了個任務,碰巧遇到了你的事,算你命好。”
“是嗎?”我狐疑地打量他,“真不是擔心我,特意跑來找我的?”
他冷嗤一聲,很不屑的樣子。
但我已經透過現象看到他的本質了,我出發來穀家村時,他可還在魔都忙著呢,我到穀家村的第二天他就及時趕到救了我,我卻沒見他去做什麼任務,哼哼。
對了,他還親了我,雖然說當時是為了逼出姬靜如,但親了我是事實啊。
我眯起眼睛嗬嗬:“你果然在覬覦我!”
方向盤打了個擺,我難得見他慌了一次,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起來,我自然知道他不可能真看上我,可能夠噎回他一次就夠我爽快了。
豈料,他隻一瞬就冷靜下來,繃著臉伸來一指,在我沒反應過來前點了下我的額頭,然後我笑不出來了,意識開始混沌,眼睛困倦地眨了幾下,毫無知覺地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時,已經下了高速,到魔都了。
仇詩人將我送到小區樓下,待我一下車,立馬揚長而去,一句話都不跟我多說。
真是小氣吧啦的男人!
我望了眼天際快落山的太陽,按按酸澀的胸口,默默祈禱著往生的靈,能夠真正的安息。
轉身,拖著行李箱進了小區,然後,在公寓樓下,看到了一抹等待中的熟悉身影。
身長玉立,溫潤謙和,合身的西裝讓殷湦偏溫和的氣息多了領導者的銳氣。
然而,當他看到我時,目光一定是柔和的,好像能夠包容我的一切。
我停了許久,才拖著行李箱走近他,又在離他還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停下。
默默互視良久,他笑笑地先開口:“今天沒什麼事,路過這就想來看看,走到這才想到你出差了。”
“哦。”我不知道說什麼。
“記得吃飯,你臉色好像不太好,不要老忙著工作,要多休息。”
“哦。”
“既然看過了,我就先走了。”他總是那麼體諒,笑容有一抹苦澀,但還是選擇離開。
當他越過我時,我忍不住轉身喊道:“啊湦!”
他幾乎是馬上就轉過身來,像是早就等待著我的呼喚,然後覺得自己失禮,又笑笑地鎮定下來:“怎麼了小瀾?”
“我……”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末了,隻能轉了個彎,“沒什麼,就是,讓你開車小心點,最近,車禍挺多的。”
他難掩失望,隨後大氣溫和地點頭:“好,我會的,你也是,注意休息。”
然後真的轉身走了,走得不快,但沒再停留。
是啊,在我這樣的態度下,他又怎敢停留。
我望著他的背逐漸地從我的視線裏消失,再受不住地蹲下身,捂著麵,哭不出來的感覺特別難受。
我其實很想告訴他,我最近好累好累,發生了好多事情,讓我懷疑起了人生,都不知道前麵的路該往哪裏走。
我很想問問他,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躲在他身後,我想他安慰我,我想他照顧我,我想他疼寵我。
能不能,回到以前,我們兩小無猜的時候!
“啊湦!”
……
“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上司遞給我的紙袋,裏頭是兩個月的工資。
今晚來上班,發現上司居然還在,她說有事找我,然後就給了我這個。
“班瀾呐,我知道你是個很優秀的人才,可如今一連出了這麼多事,短短兩個月不到,就死了三個人,還有一個在醫院還沒出來,員工們人心惶惶的,我不好做,”她指了指上麵,“上頭的,也不好做啊。”
我冷笑:“所以,你們都覺得我是煞星?”
“不管你是不是,”上司正色道,“這些命案都跟你有關係,而你……”她上下比了比我全身,“毫發無損,大家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大家隻求一個心安。”
“好一個心安。”我冷冷地勾起嘴角,“你們,不去慶幸還有人平安無事,反而在質疑這個人遇到了災禍居然平、安、無、事?”
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我拿過紙袋子,咬牙道:“希望我走了之後,你們真的能,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
上司比出一手:“請吧。”
我麵無表情地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收拾東西,一些紙巾之類的就不要了,重要的東西用紙箱裝好,上司就從頭看到尾,生怕我把公司的東西也帶走。
走的時候,我沒再打招呼,也沒回頭看一眼,直到站在了寫字樓大門外,我還不敢相信,我就這麼被辭退了。
“啊——啊啊啊——”
我對天大吼大叫,發泄著心頭的不痛快。
現在時間還早,周圍還有人,用各種或奇怪或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瞅我,那又怎麼樣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踏入這裏了。
可悲的是,哪怕在上司麵前嗆了回去,我心裏,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克星,是不是我,給大家帶來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