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破碎的娃娃(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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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回了家,仇詩人囑咐我趕緊休息,明天還得出門。

“又去哪?”

“明天你就知道了。”仇詩人脫下外套搭在沙發背上,然後拍拍自己的肚子,“你要不急著休息,給我來份宵夜。”

我白他一眼,想傲嬌地拒絕,想了想,還是進了廚房:“那王太太這事還接著管嗎?”

“不能不管。”

我站廚房門口停下,回頭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

他往他的專屬藤椅上一坐,回頭一笑,露出可惡的白牙:“就當是我給你考核好了,你來找出答案,然後告訴我。”

我哼了一聲,在接下來的麵湯裏給他多放了些鹽!!

……

共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能被我共情到的,都是“它”最深刻的畫麵,什麼最深刻,無疑是最痛苦最血腥殘暴的一幕,明明不是我的記憶,卻生生裝進了我的腦子裏,跟自己親身經曆過一樣,再也擺脫不掉。

仇詩人讓我好好休息,可躺下剛眯過去沒多久,就被噩夢嚇醒了,夢裏持續著“我”,不停地給王先生父女切切切……

不隻是畫麵可怕,還有來自精神上滿滿的疲憊。

以為自己沒事的,可當隻有一個人時,當想要好好休息時,閉上眼睛看到的,全是扭曲的畫麵。

我起身到二樓的小廳,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用手機看一檔搞笑類的綜藝節目,戴上耳機,企圖靠自己撐過最難熬的時期。

半夜出去,現在已經快五點了,挨到天亮,就可以送小寶去幼稚園了。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著,一會是明天會去哪,一會又不受控製地想起之前共情的畫麵,雜交混合一樣,連綜藝節目裏講了什麼都不知道,隻聽到耳機裏一陣陣笑聲,慢慢的,連這些正常的笑聲都變得詭異起來。

拔掉耳機扔出去時,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看到被我連著耳機一起丟到地上的手機,腦子遲緩地沒想去撿起來。

仇詩人出來時,我正盯著地上的手機發呆。

“你在,做什麼?”

我反應慢了兩拍:“啊?哦,那個我,睡不著,想看會電視,不小心把手機也摔了。”

我回答得很平靜,至少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他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忽然,毫無預兆地跳上了沙發,擠進了我和沙發之間,我驚怒:“你幹什麼呀!”

他臉不紅氣不虛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正好,一起看。”

我白他一眼:“你要看不會坐別的地方?”我現在就卡在沙發邊緣快要掉下去了好嗎?

指望他是不行的,我想自己起身換個位置,他卻一手撈住我,將我固定在那:“哪去,說了一起看。”

這人怎麼那麼霸道啊?

我細胳膊擰不過他的粗大腿,我隻能自己坐在那,看他打開了上次看的那檔肥皂劇繼續看,我有點無語:“你怎麼喜歡看這個啊?”

“我想看看,這女的能蠢到什麼程度。”

“……”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好奇。

就這麼陪他看了一會,背部頸部還有崩力不讓自己掉下去的臀部都很酸,最後破罐子破摔,再不去講究男女授受不清什麼的,我挪動臀部往裏擠擠,半個肩膀都靠近了他懷裏,腦袋也擱他肩膀上。

調整好姿勢後,果然舒服多了。

本來還有點涼的,現在也被溫暖包圍,舒服得我眼皮慢慢地沉重起來。

看著手機裏頭小小人兒晃動的身影,一點點閉上了眼睛。

腦子裏沒再出現什麼可怕的畫麵了,隻有被調小聲了的電視劇裏的聲響,和仇詩人上下起伏的胸膛,就像躺在一個搖籃裏,聽著催眠曲……

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並不清楚,但我是被壓醒的。

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縮在仇詩人的懷裏,他也緊緊抱著我,一隻手禁錮著我的腰,讓人感覺既霸道又安全,最起碼不會讓我摔到地上去。

我微微抬頭,正好對上他長出胡須渣渣的下巴,就擱在我頭頂上,我睡著後,他好像也就這樣睡了。

壓在我們身上的,是自己起了床的小寶,估計出來後發現我倆睡在沙發上,就蹦到我們身上來,兩隻小胳膊抱著我們倆:“小寶也要在這睡。”

沙發的寬度是有限的,我和仇詩人擠在這裏已經很勉強了,我要再退開一點讓小寶躺下,我要直接退到地板上去,幹脆就這樣讓他躺我倆身上。

“小寶起這麼早啊?”我仰頭親親他的臉蛋,“早上好啊,寶貝。”

“媽媽早安。”小寶回親我一口,又去親仇詩人,“爸爸也早安。”

“早,寶貝。”

仇詩人的聲音就響在我頭頂上,帶著早上剛醒的沙啞,我耳朵轟的一下,感覺懷孕了。

我想要退開一點,離這讓人奇怪的魔障遠一點,又被他霸道地摟回去:“別動。”

語氣裏濃濃的威嚇,我不敢再動了。

一家三口在沙發上膩歪了好一會,快到點了,仇詩人才放我們起來,弄了點早餐,吃完後,他送小寶去幼兒園,讓我再去睡會。

“我可不想一會出去,你沒精神拖我後腿。”

我:“……”

這人一定要這麼別扭嗎?

……

於是,我真的睡到中午的時候才起來,我洗漱好下樓時,仇詩人點的外賣也送來了:“將就著吃吧,吃完我們就出發。”

知道他什麼都不會說,我就沒多問,外賣的味道其實還不錯,我現在胃口不大,還是跟著吃了幾口。

隨後跟著他出門,被他帶到了一家賓館前。

我雙眼打著問號地跟著他進入,可他進去後,沒有去前台訂房間或詢問,而是在吧台邊供來客休息的沙發上坐下,我很莫名地站在他旁邊:“你到底來幹什麼。”

他示意我等等,我隻好在他身旁坐下,等了將近十分鍾,看到門外停了一輛計程車,下來一個老婦人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老人唉聲歎氣,神情哀傷,男人攙扶著她勸了幾句,邊扶著她進了這家賓館。

看著有點眼熟,等男人扶著老人進來後,我才想起,老人是王太太的母親,男人是王太太的兄弟。

仇詩人站起身,我忙跟著起身,和他一起走到兩人跟前。

對方疑惑地望著我們,仇詩人收起他的傲慢,頗有禮節地跟他們問好,在他們困惑時,給他們看了警員證。

“可是,”王太太的兄弟不解地指了指外頭,“我們才剛從警局回來。”

“是這樣,這事畢竟跟王太太有關,你們是她母親和兄長,怕你們會有危險,我隻是過來查看一下你們住的環境。”仇詩人語氣淡淡,波瀾不驚,很讓人信服。

這兩人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事,不清楚警局裏怎麼辦事的,就信了仇詩人的話,畢竟他有警員證。

所以他們還是把我們帶到了他們住的房間,他們是得到了王太太出事的通知才趕過來的,在魔都裏他們沒有房子,也不想住在女兒的其他房子裏,隻能在這裏住賓館了。

打開房門,我發現裏麵還有個女人,對老人喊了聲媽,然後拘謹地看著不該出現的我和仇詩人,在男人介紹了我們的身份後,趕緊給我們倒水,我想她應該是男人的妻子吧。

“橙橙呢?”老人則緊張地向兒媳婦詢問外孫女。

兒媳婦看了眼衣櫃,再朝老人搖搖頭,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

老人也看了眼衣櫃,沒再問了,勉強朝我們笑著:“你們隨便檢查吧。”

仇詩人點下頭,便真的有模有樣地看起了這間房。

這家賓館普普通通,勉勉強強評個一星就不錯了,所以房間真的很一般,一目了然,我不知道仇詩人究竟想幹什麼,隻能跟著他認真查看,卻見他看著看著就走到衣櫃邊,冷不丁地就把衣櫃打開了,嚇得老人男人女人都同時站了起來!

“先生,衣櫃不用檢查吧?”

仇詩人沒理會男人防備和不滿的話,他隻看著衣櫃裏麵。

我好奇地走到他身後,這才發現衣櫃裏躲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看著不過兩三歲,麵色不太好,青黃青黃的,因為衣櫃門的突然打開,她縮在裏頭不停地發抖。

然而,她的眼睛卻沒有看我們,而是呆滯地沒有焦點地看著前方,要不是她還會對我們感到恐懼,她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她的姥姥和舅舅都趕了過來,急急忙忙地擠開我們,幫橙橙把門關上,還一邊哄著:“橙橙別怕,姥姥這就把門關上,壞人進不來的,姥姥會守在這裏,誰來了,姥姥就幫你把他們趕走,都趕走!”

就這樣站在櫃子外念叨了好久,覺得橙橙應該不會害怕了,老人才重新朝我們轉過身來:“真是不好意思,橙橙她現在很怕陌生人,這櫃子就不用檢查了吧,裏麵除了橙橙,什麼都沒有。”

老人哀求著,男人則堅定地站在櫃子外,大有我們要靠近櫃子他就可能跟我們拚命。

“抱歉。”仇詩人很真誠地道歉,沒再靠近那個櫃子。

我對他的行為倒不奇怪,他一向有自己的行事準則,我倒擔心衣櫃裏的橙橙:“她是叫橙橙吧,我聽說過她,她以為她是個活潑的孩子。”

“以前是。”老人難掩痛恨,“都是我那女兒,把好好的一個孩子害成了這樣。”

她傴僂著,手握成拳錘著自己的大腿:“早知道,我當時就不應該把孩子交到她手上,她現在發生這樣的事……真是造孽啊!”

“媽!”男人摟住老人的肩膀,“沒事了,我們以後好好照顧橙橙,她會好起來的。”

我心裏升騰起幾乎把我胸口都燒疼了的怒火,看來王太太跟我講時還是避重就輕了,現在的橙橙很明顯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我剛看過了,她身上籠罩著黑氣,我多少能夠分辨出,那黑氣不是罪惡,而代表她內心的陰鬱,說明她受過很嚴重的心理創傷。

王太太跟那對父女,到底都對她做了什麼,她隻是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