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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橙橙舅媽剛縮在床上,還不等理清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身下的平板床忽然也震動起來,她嚇得想要逃離,床板地震動讓她又跌回床上,越來越快的震動,仿佛這張床馬上就可能支離破碎。
果不其然,床中“砰”地裂開,一隻袖子跟尋常衣服不同的手從裂縫裏伸了出來,手裏拿了把玩具型水果刀,把水果刀從兩三寸的大小開始拉長,長到足足有一米多,對著嚇得無法動彈的阿蓮當頭劈下。
“啊——”
尖銳中好似帶著古怪音調的叫聲響起,那把長刀堪堪劈到阿蓮時停下,發出尖叫的橙橙迅速上前,發動小小的身軀,將她的舅媽從床上拖下來。
她實在是小,勉強拖動就不錯了,最後一大一小兩人雙雙滾落到地上。
阿蓮摔疼了,稍稍回過神來,一抬頭,那個袖子與眾不同的手整個地伸了出來,然後是身子,頭,腳。
一個穿著古怪衣服(寬袖子像長袍又像裙子的衣服)的“人”虛浮著立在床上,但無法看清它,因為它就像是全息影像,還時不時因為電流不穩顫動兩下。
這是個怪物!
阿蓮能夠真實的感受到,它很危險,它要殺她,並且能夠殺了她!
阿蓮馬上爬著想要逃走,那個怪物則從床上平移著飄下來,高高舉起手中的刀,眼看著就要追上她了,橙橙衝到了他們之間,張開雙臂擋在舅媽跟前,她太小,這種情況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哭著朝那怪物搖頭,祈求它能夠放過自己的舅媽。
怪物遲疑了一瞬,然後繼續朝阿蓮推進,發出沙沙的怪聲:“傷、害、橙、橙,死、死、死!”
橙橙大聲哭著去抱怪物的腿,卻根本碰不到它,隻能看著它將長刀對著自己的舅媽劈下去——“鏘!”
一把手術刀從窗戶那邊飛了過來,正中地打在長刀的七寸,一下子讓長刀偏了方向,怪物詫異地看向窗戶,緊接著身子迅速地狂顫幾下,消失了,隻剩下那把長刀漸漸縮小,變回原來玩具水果刀的大小,跟那把玩具手術刀一起掉落在地上。
覆蓋的窗簾被一把拉開,仇詩人護著我站在窗戶外頭,我在他的幫助下,先從窗戶鑽進了屋裏,仇詩人也進來後,訓我一句:“下次你也練練身手,慢得要死,笨得要死。”
我瞪他,練好了像他這樣爬人家窗子?
昨夜偷到玩具手術刀回去後,他就將手術刀放在佛龕台上,並上了香,然後吃吃喝喝玩玩,就跟他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一樣。
我那會正在拖地板,手術刀突然在佛龕上跳了一下,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上頭供奉的果品掉了,剛想問怎麼回事,仇詩人一改懶散,迅速地從佛龕上取走水果刀,拉著我就走……我身上的圍裙都還沒取下來呢!
再然後,他以時速兩百的車速將我載到橙橙住的這賓館,也不從正門進去,繞到後麵爬牆,還逼著我一起爬牆。
現在倒嫌棄我手腳又慢又笨?
我身上還穿著圍裙你看見了嗎老板?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我朝已經嚇暈過去的橙橙舅媽走過去,檢查一下確定隻是昏倒沒其他事後,再轉向坐在地上的橙橙。
“好了,沒事了。”我先扶起橙橙,給她擦掉眼淚,“不哭了啊。”
“不要、不要,”橙橙抽搭搭地哭著,“不要傷害舅、舅媽。”
“你舅媽沒事了,她隻是‘睡’著了,醒過來就好了啊。”將她摟在懷裏,才知道這小孩有多瘦,現在冬天,她穿著棉襖,之前隻知道她看著小,現在一摸,都是骨頭,脆弱得連我都能把她給折了。
仇詩人將阿蓮抱起來放到床上,所謂床上的裂縫根本不存在,不過床上因為阿蓮跟橙橙在上麵滾過而有些淩亂倒是真的,仇詩人將人放上去後就不管了,還得我過去拉被子把人家蓋上,免得受了驚嚇後還得著涼。
房間有兩張姑且算是賓館房裏比較有特色的椅子,仇詩人撈起橙橙放在其中一張,他坐在另一張,繼昨夜之後,兩人再一次對峙。
“你看到了,你的朋友現在已經失控了。”
橙橙縮著腦袋,依然很抗拒跟仇詩人的交流。
“我知道你聽得懂我的話,你的靈智比普通小孩要開得早。”仇詩人抱胸,猶如在跟一個成年人談判,一點都沒有看輕橙橙的意思,“基本的對話,不是太難的語句,都能讓你明白。”
橙橙快速地瞄他一眼,又馬上低下頭。
仇詩人勾唇,下一秒恢複嚴肅正經:“你知道僵屍嗎,應該知道的吧,初級僵屍一但吸了血,就無法再停止血液對它的吸引。你的這位朋友,初級的靈,保護你的欲念會變成它的主宰,從今晚後,你身邊的人隻要有傷害你的行為,不管這種傷害是真的傷害,還是想對你好,想教育你,都會被它標記為必須鏟除的目標,這次是你舅媽,下次,就可能是你舅舅,你姥姥!”
孩子的成長,是避免不了打罵的,誰家孩子沒被家長罵過打過,然而,因為打過孩子一下屁股,就被定位傷害然後被“它”殘害的報複,這種守護,是畸形的,是可怕的。
是一種更大的傷害!
橙橙聽到舅舅姥姥就抖了下,眼裏再次蓄滿了淚水。
我忍不住想,這樣的她看著比灰暗的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她,要好多了。
“可、可是,”她終於願意出聲了,“它,它是我朋友,我不能……”
“我剛說的隻是開始,”仇詩人麵容肅穆,沒有危言聳聽的意思,“它會越來越嚴重,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可能現在,它的定義是傷害你,將來,隻要有誰碰了你,哪怕隻是無意間碰觸到的,都會成為它下手的目標,你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再沒有人,能夠靠近你?還是你覺得,你隻要躲在櫃子裏,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讓你姥姥傷心,舅舅難過?他們都白疼你了!”
對小孩來說,在她勉強能懂得的詞彙裏,仇詩人說的這些,都堪堪刺中她最柔軟也最脆弱的地方。
“那、那……”她怯怯地抬頭望著仇詩人,“我告訴你,你會把小橙怎麼樣?”
仇詩人冷酷的眼神微微軟化,他的大掌輕輕柔了下小孩的頭發:“我會,讓它重新開始。”
橙橙重新低下頭,仇詩人耐心地等著,我站在他身後,比他還著急。
半響,她再次抬起頭來,目光堅定許多。
“好。”她道,一個字裏,充滿了對仇詩人的信任。
這大概就是他的魅力吧。
……
閆斌配合地讓橙橙姥姥回去拿一些證件,他們回去時,自然要帶上橙橙,仇詩人就以護送他們回去的名義,帶著我跟著他們。
至於橙橙的舅媽,仇詩人做了點手腳,她醒來後以為自己做了個可怕的噩夢,人沒什麼事,就是驚嚇過度後,還是有點小發燒,沒有大礙。
姥姥對我和仇詩人很喜歡,因為她發現,橙橙的情況好像變好了許多,隻要我們倆在,她甚至願意跟人交談了。
她不知道,那是橙橙知道,有仇詩人在,就不用害怕親人被小橙殺害了,而且仇詩人懂她,不會因為她的異常而覺得她多麼不同,跟她像個忘年交的朋友般交流。
這可憐的娃,這麼小,就不知道承受了多少苦難。
他們家在離魔都不是很遠的鄉鎮裏,我們會留宿一晚,第二天再一起回魔都。
橙橙姥姥跟舅舅都很熱情地招待我們,因為房間有限,就想讓我和橙橙舅媽睡,仇詩人跟舅舅睡,仇詩人很淡定地攬著我的腰:“我們睡一間就行了。”
於是大家都懂了,我想反駁又反駁不了,一張臉漲得通紅。
媽蛋,這家夥又占我便宜!
晚上十一點多,這家人都睡熟後,我和仇詩人走出房間時,橙橙也剛溜出房間,彼此對視一眼後,她小小的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因為偷偷摸摸的,她的眼珠子也靈活的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