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遊戲(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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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xs 吳過隨便清出沙發請我們坐下,用一次性杯子裝了熱水給我們,然後坐在一旁,抹了把臉,抽出一根煙點上,我以為過了半小時了,他看起來像是冷靜了許多,可看他的雙手,抖得很厲害,點了幾次打火機才把煙點上,然後哆哆嗦嗦地抽一口,癮君子的模樣。

“你、還好吧?”我是想問具體情況的,可他看這樣,隻能先關心一下。

他搖搖頭,然後從不發脾氣的他爆粗口了:“這都特碼的什麼事,不就是跟網遊聚個會,再一起玩個遊戲,怎麼就遇到這種操蛋的事!”

仇詩人用指頭,在手中一次性杯子的底部畫了個符號,隨即將這杯他沒碰過的水遞回給吳過:“喝點水,你會覺得好點。”

吳過沒多想,端起杯子就喝,水是燙的,他分了兩次喝光,他現在好像連感知都減弱了。

沒多久,仇詩人的水就起了效用,吳過看起來平緩了許多,手沒那麼抖了,臉色也稍稍好看一點。

仇詩人便問:“你詳細說說,從頭說。”

按照吳過一開始的混亂,他很難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但他現在看起來冷靜許多,整理了一下思緒,就真的開始講起來:

他最近挺迷狼人殺這款遊戲的,他現在沒女朋友,平時下班沒什麼事,就玩玩遊戲,因此,認識了不少遊戲上的朋友,我是他迷上這遊戲後,被拉過去跟他一起玩的,所以他說的遊戲朋友,我並不怎麼認識。

然後前幾天,有個遊戲朋友提議,說她發現群裏不少魔都的,要不大家來個網聚,順便來個真人版的狼人殺,肯定很有趣。

基本上都是成年人,網聚不是第一次參加,吳過倒也不怕會被騙。

他們相約了一個酒店,酒店的房間裏有一張類似會議桌的大桌子,擺放了十個桌子,一個當法官主持遊戲。

那天大家都玩得挺開心的,那次他還特意叫了我,但我沒去,他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然後就在前天,因為這會已經過十二點了,所以是前天……他們又約了一起玩,第一次真人版玩得很過癮,所以大家都沒拒絕。

可誰想,第一把沒事,第二把吳過抽到狼人牌,第一夜時,法官問狼人要殺誰,他和他的狼同伴選擇了666,之後聽從法官指令閉上眼睛。

天亮後大家睜開眼睛,然後他就聽到了尖叫聲,轉頭一看,隔著他一個座位的666,仰頭靠在椅背上,三道抓痕將他從胸口到肚子破開三個大縫,鮮血洶湧地噴出,腸子還一點點滑出他的肚子,往地上掉落……

他嚇得衝出房間,埋頭跑,一口氣跑回家。

他很害怕,不知道能找誰,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了我,冥冥中有一道聲音告訴他,我可以相信,我可以幫助他,他沒有我的電話,隻能給我發語音。

雖然我安慰他這可能是惡作劇,可他看到的666的死狀實在是太真實了,他心頭一直很不安,在中午看到新聞後,不安更是達到了頂點。

我讓他請假,他馬上就請假了,他也確確實實想好好待家裏哪都不去,在確定突然找上門的女警真的是警察時,他其實是有一點安心的,因為他有點害怕一個人在家裏。

打包了飯菜回家,他打定主意一步都不會出去,那位女警態度雖然不怎麼友好,至少沒傷害他,就那麼在他家客廳坐著,如我告訴他的,在保護他。

他心裏還有點感激這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女警。

可就在十二點的時候。

因為害怕,他睡不著,也不敢玩遊戲,就躺在床上發呆,然後手機響起訊息提示音,他打開一看,一條沒有備注姓名的消息:

遊戲時間到咯!

緊接著發來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遊戲的房間號的房門卡。

之後,他不知怎麼的,站在了他們聚會玩遊戲的那家酒店裏的房間門口,手裏還拿著房門卡,與此同時,女警就站在他身旁,手裏也拿著跟他一樣的房門卡。

他怕得要死,她卻不屑地彈了下房門卡:“我倒要看看什麼邪祟在作妖。”

然後,便要他開門進去,見他害怕,還告訴他,有她在,保他沒事,說不定還能捉到真正的凶手。

他沒辦法,隻好用手中的房門卡在門上“嘀”了一聲,門開了,在他猶豫時,女警已經當先推門進去。

他跟在後頭,進去後發現,在場的都是昨天晚上玩遊戲的那些人,唯一不同的是,女警頂替了666。

除了想要抓凶手的女警,大家的臉色都不好,有一女生怕得直哭,想走又不敢走,吳過曾經想過,凶手會不會是唯一沒有閉眼的法官,但他朝法官看去時,法官的情況並沒有比他好多少。

是啊,法官是玩家裏輪流當的。

昨晚的法官今晚做回了玩家,比誰都緊張的樣子。

女警拉著他坐下,並悄悄告訴他,要是他是狼人,就先選擇殺她。

當時吳過以為這女人可能是真的有本事,然後抽取角色時發現自己又是狼人,他很害怕會發生和昨夜一樣的事,天黑後,法官問他和其他兩頭狼要殺誰時,另外兩人都不敢下決定,就在他想著能不能放棄殺人時,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如果他放棄殺人,那麼三頭狼中將會死掉一個。

他實在沒辦法,隻能聽從女警的,選擇了殺她。

然後天亮了,是平安夜,女巫救人了。

吳過幾乎要以為女警是真的有本事,才會平安無事的。

第一個白天,介於昨夜發生的事,大家都選擇了棄票,這次腦中沒有任何聲音,吳過剛鬆口氣覺得不用死人了,可等待他的,是第二個天黑。

他再次選擇了女警,心裏祈禱著她一定要沒事。

眼睛睜開時,他都沒敢往女警那邊看,先聽到了其他人的尖叫聲。

那個說一定能把凶手抓出來的女人,跟昨夜的666一樣的死法,瞪大的眼睛正好看著他這邊,像在質問他,為什麼選擇她,為什麼要殺死她。

“不是我,不是我,是你叫我選你的,是你!”他嚇得理智全無,衝出座位就跑,回神時,他已經跑回了家,身邊再沒有那個女警跟著了。

有那麼一刻,他真希望女警隻是回家了,之前發生的那些,都隻是夢。

聽到這,沉穩如山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的仇詩人,突然開始詢問:“你還記得,是哪家酒店嗎?”

“記得,滴羽酒店。”

我咕嘟道:“名字取得挺仙的啊,可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家酒店?滴羽,滴羽……地獄!”

我豁然睜大眼睛:“這是地獄酒店啊?”

吳過嚇了一大跳,剛穩下來的情緒又有點慌了:“是啊是啊,我之前怎麼沒想到,這是本來就打算要我們的命嗎?”

仇詩人拍拍純屬瞎搗亂的我,我討好地笑笑,閉上嘴不說話了,他則在桌子上輕輕叩了叩,“咚咚”兩聲,竟讓吳過又緩緩地平靜下來。

他接著問:“你說你嚇得跑回來,記得走那條路?那地方遠嗎?你這地方交通不方便,我可沒聽說這附近有酒店,你確定你靠自己雙腳,胡亂跑回來的?用時多少時間?酒店在什麼地方,哪個方向?”

仇詩人顯然是故意的,這一個個問題跟轟炸機一樣,一股腦地丟在吳過身上,吳過前兩個還能認真地去思考,越到後麵,他整個人都亂了。

原本覺得很清晰的事情,跟著仇詩人的問題去想,就發現全都模糊掉了,他捂著腦袋很痛苦的回憶,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我,我是怎麼回來的?我跑回來的,我是跑回來的……可,可我從哪跑回來的,我好像一下子就到家了,怎麼回事,我怎麼想不起來那酒店在什麼地方,我,我……”

“行了,”仇詩人坐的位置靠近吳過,他伸過手去,狀似安撫地在吳過腦門上拍了兩下,吳過整個人就鎮定了下來,隻聽仇詩人對他說道,“所有事情都會過去,你累了,該好好休息。”

吳過往後一靠,雙眼困頓地慢慢閉上了眼睛,他此時完全地露出臉來,能看到他眼睛下方大大的黑眼圈,估計這兩天都沒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