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求求虞師伯。”
“別,”我拉住她,“你若去了,指不定我又要多被關兩年呢。”
“那好吧,我在這陪你修煉。”她總是能遷就我的任何忽視。
“虞大哥,你說咱們兩人的菩提果會在同一天締落嗎?”
“你應該去問菩提聖使。”
“那倒也是,可他不告訴我啊,要不你去幫我教訓他一頓吧?不行不行,他那麼大年紀,打了他事小,你的名聲可就全部被毀了,很不值得。”
我與她之間所有的記憶在一瞬間全部湧了出來,她的心思是如此的簡單明朗,可是我怎麼就沒有看到呢?仔細想想,這些年我從未真正關心過她,一直都是她對我形影不離,即便見不到她,我也未曾主動去尋她。所以她每次隔一段時間才會找我,其實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想讓我去找她一次,而她一次也沒有等到。她每天都會向我告別離去,隻是想讓我挽留一下她,或者讓我送一送她,而我每次都在為傅央創造機會,那時的她該是有多傷心。
是我對不起她,可是現在我還能為她做什麼呢?
“各人自有命數,你也無需過於自責。”我不知菩提聖使是何時到來的。
“可終究還是我害了她,”這一切本該是我承受的。
“你的菩提果落地的那一天她來找我,求我告訴她如何看透一個人的真心,”菩提聖使撿起她的菩提果說道,“可我發現她的緣分並不是發生在仙界,原本不知是何意,現在卻是明白了。”
他走到我身邊,低下身子,麵容精致,將手中的菩提果遞給我,“她說她是為求他人真心而來,我本不願告訴她,可是那一日,她卻是以死相求。”
我木訥地接過菩提果,看著上麵疏憶的名字,心裏一陣揪得緊。
“緣分這件事本身就沒有對錯,這是她的選擇,你改變不了。”
我改變不了嗎?可她的結局卻是因我而起啊,那不是她的選擇,而是我自以為是地為她做出的選擇,我苦澀地搖頭,“這一切本該是我承受的,我明知她不是曲悅,卻硬要強加在她身上,是我……害了她。”
“不是的,”他扶住我的身子,“如果你知道會害了她,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這是意外,不是你能左右的。”
可分明就是因為我啊,我搖頭道,“你不會明白的。”
他聽到我這句話後身體僵住,“我明白。”
我抬頭看他,他的神色中也有愧疚之情。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內疚帶給別人呢,我幹幹地說道,“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才對,”他說道,“虞越,曾經我也以為自己所做的就是對的,可最終卻是害了你,甚至差點連累到天下。”
我怔怔地看著他,此刻卻無暇思慮他的話,隻是說道,“可我這次隻怕也要連累天下了。魔君已經出世,該死的應該是我才對。”
“他到底還是回來了,”他歎了一聲,“他未必就是十惡不赦之人,你能原諒他就原諒他吧。”
“虞越,疏憶呢?”妖王突然現身在我身邊。
“我沒能救她,”我抱著她的菩提果說道。
“跟我走,”他對我說道。
“妖王這膽量可真是不小,不過你想帶走他,至少也要問問我,”菩提聖使說著便攔著了妖王,擋在我的麵前。
“是嗎?”妖王顯然是看不起他一個普通的小仙,冷哼一聲,便動起手來。
片刻的功夫妖王便發現了聖使的實力一時半刻難以勝他,不覺間多他多看了兩眼,“你究竟是什麼人?”
聖使一向活得低調,說道,“無名小仙而已。”
“這可是上神的修為,”妖王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聖使一副驚喜的樣子,說道,“我的修為竟如此高了?”
妖王見再多說下去也是無用,他定然不會與妖魔之人講實話,便對我說道,“跟我走,或許還能救疏憶。”
我一聽能救疏憶,哪裏還管得了許多,當即就站了起來,隨他離去。
“不可信他,”菩提聖使說道。
他見我略顯動搖,說道,“妖族有一聖物結魂印,或許可以將疏憶的魂魄聚集起來。”
隻要有一絲希望就要嚐試,我對菩提聖使說道,“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一定會救她。”
“虞越,”菩提聖使還欲阻攔。
我打斷了他,“聖使,我相信他,我知道他不會傷害疏憶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