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多久,天界的人便尋到了天虞,看見我和若錦正在下棋,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看來滄澄也在防範著我,找來的人還特地查探了一下我這周圍是否有傾陌的氣息。不過瑩光竟然也趁機跑了過來,不知道是特意安排還是她自作主張。我個人覺得她是自己跑來的,誰都知道她對若錦的心思,若是這麼關鍵的時候派她來絕對誤事,有這麼一個自私的侍女,我隻能感慨幸好我隻喜歡吩咐師弟做事。
羌韜也趁機回來了,看到我們下棋,就大步走了過來坐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道,“你們今日沒去天界可真是一大損失啊,我活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新婚落跑的,這次跑的竟然還是新郎,嘖嘖,對了,新郎不在這裏吧?”
“你覺得我和師兄,哪個像?”若錦開口問道。
“哪個都像,不過若是娶那麼一位新娘,我還是希望你們一輩子都單著。”
“你見著新娘了?”我問他。
他忍著笑,“聽說新郎不見了,新娘肯定要出來找啊,不過我沒敢見她。新娘的第一眼不都應該先讓新郎見嗎?我怕她會逼我與她成親,怎麼說我這長得也是玉樹臨風。”說著還挺了挺腰板,甩了甩秀發。
“你胡說什麼,”瑩光氣憤地瞪著他。
“難道你敢說這次不是公主在逼婚?”羌韜反問她。
她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事實又在眼前擺著,我很好奇她會如何回話,誰知她選擇回避話題,不再搭理羌韜,反而也走了過來,掏出一個卷軸,放在若錦的麵前,一副深情中又扭捏的樣子說道,“這是我為你畫的。”
羌韜一把奪了過去,看都不看一眼,在她憤怒的眼光中,將畫卷燃成灰燼,同時說道,“別侮辱人成不?”
我似乎聽說過瑩光作畫不錯,否則這麼一個刁蠻的丫頭,滄澄不可能將她留在身邊,現在羌韜連看都不看一眼便將畫毀去,實在不給人臉麵。
“這可是我費了一個月的心血才畫好的,”瑩光想要發作,但又怕在若錦麵前形象盡毀,隻好可憐巴巴地看著若錦,希望他能安慰她一句。
羌韜看著就受不了了,見他這嫌棄的表情,我總算知道他為何不喜歡女子了,他嫌惡地說道,“你臊不臊,若錦不過來天虞數月,你怎麼給他畫了三十年?”
“我說的是凡間一個月。”
“哼,”羌韜不以為意,“一個月前你可還在天上休養,竟然把凡間的時間算得如此清,想感動誰嗎?我可隻看到一個齷齪的心思。”
饒是瑩光也被他說得滿臉通紅,我輕咳一聲提醒他給人留三分顏麵,“現在怎麼連憐香惜玉都不懂了?”
可羌韜倒好,別開頭去,若無其事地說道,“我遇到的女子不說均是含羞帶怯,至少也落落大方,可麵目猙獰者還是第一次見到,原來你是女子啊,可以證明不?”
我連連撫額,這下反倒成了幫手了,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把天虞的臉麵丟盡了?眼看著羌韜說得還意猶未盡,我趕緊搶過話說道,“不知道你們要找的人可否找到了,若是找到還請盡快離開。若是沒有找到,請到其他地方去找。”
瑩光一副氣惱的樣子,但是礙於在若錦麵前也不好發作,看著臉麵通紅,真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她對若錦說道,“若錦,以後我們隻是做朋友可以嗎?”
“你配嗎?”羌韜突然甩出一句。
雖說人家隻是一個仙婢,怎麼說也是仙族之人,而若錦現在隻能算半個仙,論身份,她現在確實是配的,難怪這麼急著向若錦示好。她便可憐巴巴地看著若錦,若錦隻是素手撚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之上,根本就像看不見她一樣,隻是對我笑了笑,“師兄還是專心些,若錦已經不知該如何讓棋了。”
額,看到羌韜一邊偷偷樂嗬,我隻好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輸贏都該有君子的坦蕩,這局我認輸。”
羌韜聽了我的話後更是樂嗬,“幸虧咱們天虞沒有女弟子,否則……”
我看向他,“否則你想怎樣?”
他一副奸逆的表情,“否則我一定想法設法將她逐出師門。”
“若是眾師兄成親呢?”若錦問他。
“至少也得是女子或者男子吧,不男不女著我天虞可不接受啊。”
瑩光估計是真受不了他那話中帶刺的姿態,一雙大眼可憐巴巴地看著若錦,可惜人家正專心挑揀棋盤上的棋子。
見她再久留也討不到什麼好,羌韜別把我們天虞的臉丟盡,我開口打破僵局,“別忘了你曾說過的話。”
她想爭兩句,但是確實答應過我不會打擾若錦,如果她說話不做數,於情於理都是她吃虧。她隻好將話卡住,憋出一句,“打擾了。”
說著便轉身離去,羌韜還不盡興,在後麵補了一句,“嫌日子太過安逸的話盡管找我就行,若錦不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