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白芷突然同冥司家的公子熟絡起來,興許是因為那次的不打不相識,兩人來往愈加密牽
雲笙君站在殿前看著白芷出門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身後的暮合也跟著重重地歎了口氣:“是不是有種自己辛辛苦苦種的白菜被豬拱聊感覺?”
雲笙君神情惋惜:“唉,我是怕豬被這棵白菜毒死……”
“……”
果然,還不過半刻那顆白菜就委屈巴巴地回來,公子嫌她聒噪不同她玩了。
暮合從袖子裏摸出兩顆香糖果子給她,白菜立馬又樂嗬嗬地跳回了無妄殿。
暮合一臉擔憂地勸道:“任她這樣鬧下去,這九十九重的人早晚都會知道她的身份。”
“知道了又怎樣。她想去哪裏,同什麼人玩樂,都是她的自由。”
嘖,這話的……暮合想了半也找不出話來反駁,幹脆把剩下的那顆香糖果子丟給了雲笙君。果然,就見雲笙君黑著臉遞過來一個巨大的白眼,暮合君瞬間心情大好。
每年的穀雨過後第二,白芷都會曆一次劫。不同於修行的妖或仙,幾百年渡一次,挺過了修為就會提升。而白芷每年都會經曆一次,挺過了,跟往常沒什麼區別。而挺不過,卻是死路一條。
從她長到兩百歲後的每一年都是這樣,雲笙君在第三年才撿回來她。而後的每年穀雨雲笙君都會帶著她回到清風山助她渡劫。
“我前世一定是做了很壞很壞的事,才會惹那麼生氣。”
白芷被第一道雷震得顯出了原形,雪白的狐狸伏在祀台上輕聲道。
一旁的雲笙十指成扣,往鍾罩上又結了一層印。狐狸蜷縮在鍾罩下不斷發抖,第二道雷劈了下來,霎時間山洞轟隆隆的巨響砸了下來,但周圍的一切都完好無損,那道雷隻劈向了她。
對萬物都憐憫,隻是不肯放過她。
雲笙君撤回結印的手悶哼了一聲,喉中一時翻過一股濃烈的腥甜,又被他用法力強壓了回去,還剩最後一道雷……
狐狸看著他蒼白的臉隔著鍾罩蹭了蹭他,“神君,我以後都聽話。”
然後第三道雷便劈了下來,白芷還沒來得及問他傷勢,瞬間便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人已躺在了無妄殿,她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望著頭頂水碧的紗帳呆滯了很久,神誌才慢慢清醒過來。
雲笙君在燈下看書,聽到身後的動靜也沒回頭。
“醒了?”
白芷“嗚哇”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從背後摟住雲笙君的脖子掛在他身上嗚哇嗚哇地大哭了起來。
雲笙君被嚇了一跳,書從手裏滑落,桌上的燭火猛地晃了晃。
雲笙君彎腰撿掉到地上的書,白芷依舊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背上哭,鼻涕眼淚都蹭到了他的衣衫上,雲笙君有些無奈地拍了拍她的手,“去把鞋穿上,赤著腳會著涼的。”
白芷抽噠著鼻子鬆開他回身去穿鞋,雲笙君懶得找帕子,幹脆破罐子破摔地拿自己的衣袖給她擦還繼續掉的淚珠。
“洗把臉回去吧,阿遲他們都有些想你了。”
【五】
帝密召雲笙君的時候,他大抵能猜到帝是為了什麼,那九重上的帝君還沒清閑到召他過去扯家常。
所以,當帝花了半個時辰泡好一壺茶,又拉著自己下了兩局棋後,雲笙君終於開口:“君有什麼話還是明吧。”
那帝終於端起平素的威嚴,把茶杯重重地放到案幾上:“雲笙君的膽子越發大了。”
“笙愚鈍,望君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