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伴著歎息般的話尾,有匕首抵在他的腰側。

想起片刻之前的事,朱紫按了按太陽穴,低低笑了出來。

那女人用匕首把他逼到崖邊,一發狠就推了他下去,他順著她的力道。被風撕裂的視線中現出崖頂上烏壓壓的人群,那方才還大義凜然的身影此刻卻毫不猶豫的腿軟:“好漢饒命!”

這個時候來劫饒,除了卷土重來的雲裹花還真沒有第二種可能。

朱紫從腰邊拔出匕首,手一揮就釘死了探頭探腦的一隻雪兔。他撿回來,慢條斯理擰下獵物的腦袋,飲盡兔血後把皮毛心剝下來,想可以給她做對護腕。

什麼時候發現了這個地方隻能用來唬人?這個懸崖看著高隻是因為山高,崖底和崖頂的相對高度其實沒有多少,掉下去最多也就是骨裂。她倒打算的好,自己留下給他拖場麵,這個人情可賣了個好時機。

想起她生離死別時的那副決然模樣,朱紫回憶一下,饒有興致的描摹出那副恬淡眉眼。指尖在她臉頰溫柔一停。

沒見過世麵的丫頭。

這點場麵,也勞煩她演的這麼辛苦。

遙遙有聲響。拖了這麼長時間看來也是那丫頭的極限。朱紫伸個懶腰,匕首在指間輕巧一轉就隱入袖鄭與此同時人也在飄渺雲霧間倏忽淡去。

想起剛才她的一時衝動,晝姬也很後悔。

早知道就把朱紫那廝拖下水了……被集火起碼還有個墊背的,哪像現在,雲裹花的手隻要稍微一抖她脖子裏的血馬上就能噴成趵突泉。

尤其那人,刀尖在她肌膚上逡巡,一臉為難笑意:“哎呀哎呀,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晝姬建議:“不如試試剝皮囊草?要會開花的,”她比劃一下,“開白花,浮在風裏,香氣很淡的那種。”

雲裹花嚇不住她,索性收煉,拍拍晝姬的臉:“得了吧丫頭,你可別慫恿我,我現在可是恨你恨的牙癢癢。”她惋惜的歎氣:“要是能逮住朱紫也不枉我鋌而走險,可怎麼就抓了你這個禍害呢?我那精明哥哥大概要罰我一罰,丫頭,落在我哥手裏可沒我這麼好話。”

雲裹花轉念一想,又笑:“不過你這丫頭有他護著,料想我哥也做不了什麼。得了,在我雲家好吃好喝養著吧,回去給我句好話。”她饒有興致的把晝姬腦袋揉成鳥窩:“也別忘和他吵一架,這麼輕易就丟下你跑了,你你看上他什麼了呢?”

晝姬有點不滿:“為什麼非得是我看上他,就不能是他看上我嗎?人家斷袖你總得原諒人家。”

雲裹花失笑:“新鮮。你這丫頭可知道,別他斷袖,就算他是個太監,那個地位,倒貼的人也多的是。把你慣成這樣,看來他還挺喜歡你的。”

晝姬睨她一眼:“你這麼清楚,看來當初你們雲氏獨大時,有多少裙貼了你?”

她這話出來,一直嬉皮笑臉的雲裹花卻沉默了下來。晝姬心道要糟,果然下一秒她脊背猛然襲上一陣劇痛,她痛的蜷縮,下巴卻被雲裹花不輕不重捏起來。

雲裹花的笑都滲著冰寒:“雲氏獨大?是誰告訴你的?”

晝姬沉默著,知道剛才那句試探踩錯了位置。

雲裹花把她扔到一邊:“得,你別。朱紫來救你怕還有些時日,我來好好審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