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漠詔山北易攻難守,朝廷若要派兵,則必定從此處下手。”

“倒是未必……對於我們,朝廷總想花最少的力氣收最大的成效,山北固然好攻,可一旦我們製高,用火去守。朝廷會全軍覆沒。”父親的另一位舊部十公也投到漠詔,老人精神瞿爍,拈須微微一笑:“老夫倒希望他們來。”

“魏衣,你怎麼看?”

“與朝廷交手這麼久,他們一直是穩紮穩打的戰略。所以從山北進攻不太可能,他們隻會派出股軍隊在那裏製造混亂,牽製我們。漠詔山東側是懸崖絕壁,而山的南側是我們兵力最集中的地方。所以,最可能的地方是後山,竹林西側。”

下麵有的騷亂。十公亦有些許質疑:“魏衣,後山西側……不太妥當吧。”

我正欲解釋,卻有人告了聲罪,從屋外走進來。是監視梅驛的忍冬。她頓了一頓,才低聲對我:“魏姑娘,姚姑娘和軍師吵得很凶,梅驛被扣下了。”

風月比姚衣大出七八歲,素日有什麼也極讓著她,和姚衣吵起來這種事根本不可想象。而且……梅驛被扣下?這是怎麼回事?

我頭疼的皺了皺眉,卻也隻能起來,和屋中諸位告了聲罪,匆匆退出。

“魏衣。”是老人在叫我。

我轉身,老人:“我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知道你這個孩子心思重,有什麼從來喜歡自己扛。你起義老夫一點都不意外,將軍被冤枉至此,老夫這些舊部都忍不了,何況你是嫡嫡親親的女兒。隻是魏衣,到了現在,切記不能感情用事。已經不能回頭,所以要用盡全部力氣,走下去。”

“是。”

“和你這些,隻是以前你從沒因為誰,在這樣重要的事情上缺席過。你要時刻記住,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十公不知梅驛為何人。我無聲的握拳,深吸一口氣:“魏衣受教。”

到了姚衣房門外,隱隱已可聽見吵架的聲音。姚衣聲音已帶哭腔:“我就知道!你什麼都管著我,我做什麼都不對。我生下來不是為了給你挑毛病的!我長這麼大,父親,母親,姐姐都護著我,你憑什麼管我?!”

風月壓抑著怒氣:“我從沒那麼想。你姐姐既然把你交給我,自然要我照顧好你。他們護著你,你可知我護著你的心,比他們更多出千萬分來。”

“我才不相信!你從來就隻會管我!”

“你……”風月的話止在唇邊,我推門而入,淡淡掃過姚衣:“都快要嫁饒年紀了,哭什麼。”

風月一怔,顯然沒想到我會過來:“魏衣,你來做什麼?”

“我來領人。梅驛呢?把人還給我,你們繼續吵。”

風月臉上有尷尬一掃而過,偏頭輕聲道:“在那裏。”

我望過去,正對上梅驛不知所措的雙眼。那雙眼在看見我的一瞬間亮了起來,如同映了滿眸子的碎星。是那樣滿的希冀和依賴。他一步一步的挪過來,抓住我的手,鬆一口氣:“還好你來了。”

姚衣兀自帶著鼻音:“放開我姐姐。”

梅驛嘴硬:“不放。”

我沒理他們,問風月:“你們是怎麼吵起來的?”

風月歎口氣:“在下不過和姚衣了些事情,姚衣就生氣了。”

姚衣忿忿:“你分明就是誣陷!”

“什麼事情?”

“我先前在京畿,有一個人給我的感覺,和梅公子很像。”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