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謝靜淑哭著回了大將軍府。
“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現在不知道發什麼瘋,要揭了我的臉皮!”謝靜淑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哭濕了幾條帕子。
對於女兒的婚事,謝老夫人一開始是不同意的,長安城裏的青年才俊任女兒挑,她卻偏偏選中了沒家世沒家底的燕泓良,偏偏還是個有家世的。可女兒偏偏就喜歡上那張臉,死活都要嫁給他,後來珠胎暗結,他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後來看著這個女婿對女兒不錯,就是女兒沒有生出兒子來,他也沒說什麼,她這做丈母娘的才開始接納這個女婿,誰知沒安生幾年,就開始作妖。
謝老婦人皺著眉問:“他最近可是接觸了什麼人?”
“他一直病著,能接觸到什麼人?”
謝老婦人被女兒哭得頭昏腦漲,忍不住斥責道:“哭哭哭就知道哭,遇到事情就不會動動腦子?”
謝靜淑被親娘訓了,臉上有些訕訕的,慢慢地收了淚,“對了,昨天夫君奉父親的命令進了一趟宮,回來後就找了家裏大哥來。”
說到此,母女兩個對視一眼,謝靜淑有些不相信,“難不成是皇上說什麼了?”
謝老夫人搖搖頭,“不太可能,皇上跟燕家向來沒瓜葛,怎麼會為陸家出頭?不過有可能是有人打聽到以前的事情,想借此打壓你父親。”
活了這麼大歲數,謝靜淑從來對外邊的事情不感興趣,更不關係,“不能吧,誰敢跟父親作對?”
謝老夫人恨鐵不成鋼,“你啊,都是我跟你父親將你慣壞了,虧得嫁給了教書的,不然還不被人坑死!?如今你父親處處被打壓,很多地方的人手都被換了下去,你兄長跟你父親又不是一條心,所以現在很多人在盯著你父親呢。”
對此,謝靜淑並不在意:“父親經營多年,豈是外邊的毛頭小子說扳倒就扳倒的。
要不就說這女兒單純呢,天天淨想著情情愛愛的,一點政治頭腦都沒有。
“行了,你今天先住下來,等你父親回來了我跟他商量商量。”
謝靜淑不情不願地走了,謝老夫人問丫鬟:“將軍現在可在書房?”
那丫鬟訥訥不言,謝老夫人沒好氣地說:“老家夥又去菊姨娘哪裏了?一大把年級了,一點都不知道保養!”
對此,丫鬟低著頭不敢多言。
“你去將將軍叫來,說我有事相商。”
不一會兒,謝允就從菊姨娘的被窩裏出來了。
“大半夜的,你有什麼事不能等天亮再打?”謝允對於老妻的做法非常不滿,如今天氣越來越冷,小妾的被窩溫軟又舒適。
謝老夫人沒好氣的白了夫君一眼,“別說我沒勸過你,孫子都老大的人了,別老想著那些事,省得把自己掏空了。”
謝允被老妻一番話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這兩個人自從年輕的時候就經常爭吵,到老了才能好好坐下來談話,謝允一甩袖子坐下來,問:“這麼晚了,你找我什麼事?”
“剛淑兒回來了,說女婿要辭官,還要讓皇上請罪。”
“他有什麼罪可請?”他那個女婿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怎麼可能做什麼壞事。
“就是當年陸家的事。”
謝允喝茶的手一頓,“怎麼提起這件事情了?”
“你跟我說,你讓女婿進宮做什麼?他回來了就不正常了,回來就跟淑兒鬧騰,還提著劍要殺了女兒呢。”
謝允撚著胡子,說:“我就是讓他進宮勸勸皇上娶了商家的女兒,怎麼還生出其他的事情來?這事我還真不知道,等我查查再說。”說完起身就要走。
“坐下!”謝老夫人喝了一聲。
“你吼什麼!”謝允也非常惱火,他向來說一不二,老妻一點麵子都不給。
“天色這麼晚了,你還去哪裏,就在這裏歇息吧。”謝老夫人沒好氣的說。
謝允想想,反正今天做不成什麼事情了,索性也不再折騰了,於是就留了下來。
倒是讓新納的菊姨娘恨恨的詛咒了一番。
無論太傅府還是將軍府鬧得如何天翻地覆,宮中還是一片平靜。
周彥煜在去芳華殿用膳的時候,提了一句。
當時雀兒麵不改色的喂著華兒,他這才相信雀兒是真的不在乎。
然而,謝允這些年在朝中翻雲覆雨不是虛話,沒幾天就讓他查出來了。
“皇上是這麼說的?”謝允詫異地問道。
下首跪著的人回答說:“是,在宣室殿的小太監在當值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應該是真的。”
“這就奇怪了,皇上怎麼會知道?”
“據屬下調查,皇上這些年跟燕太傅除了在上書房接觸過,其餘時候從來沒有來往過,更沒有什麼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