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崇閉目慎思數秒,長籲口氣,道:“昭告府上,投毒者鈴鐺已招罪,鈴鐺縊死,以儆效尤。”
鳳生細長的眼簾微張,搭手一揖,“是。”
“等下,這件事務必瞞著妍側妃。”
鳳生麵漏憂色,道:“妍側妃若是問起來,該如何回答?既要昭示府上,隻怕是瞞不住的。”
趙德崇眉宇又顰成一團,“那妍側妃在生產期間,繼續禁足吧,等到生產完之後在解除禁足。”
“是,屬下這就去辦。”
趙德崇擰眉點了下頭,鳳生扭身離去了。
確實,眼下在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趙德崇知道俞洛妍對鈴鐺感情深厚,知道後肯定不依不饒,可是為了保住邢羽兒的性命,也隻好犧牲鈴鐺了,讓事情盡快平息,免得被更多的人誹議揣測,隻能先斬後奏了。
俞洛妍被禁足已經有十多日了,每日都度日如年,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期間趙德崇一次也沒有過來過,讓她心中更加不安。
“不知道鈴鐺到底怎麼樣了?投毒者可有查出來?這古代沒有監控,沒有電子眼,又化驗不了指紋,查案可真比登天還難!”俞洛妍扛著肚子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憂心忡忡。
丫環海棠提著食籃撩開門簾走了進來,“側妃,該用膳了。”
“我吃不下,擱哪兒吧。”
“側妃現今已有七個月身孕了,正是要大補的時候,側妃不顧著自己身子,也要顧著肚子裏的孩子啊。”
俞洛妍聽了心火噌的一下冒了出來,“孩子孩子,每個人關心的都是孩子,現在鈴鐺生死不明,才是最應該關心的吧,我怎麼能安心吃的下飯。”
海棠垂著頭,不敢在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將食籃提到桌子旁,將食籃打開,把飯菜湯一樣一樣的端了出來。
“紅歌呢?今兒個怎麼一天也沒有看見她影子?”
海棠道:“剛剛奴婢看見她在屋子裏,說身體不舒服,奴婢這就去找她去。”
俞洛妍冷著臉道:“不必了,她身體不舒服,就讓她歇著吧。”
“噢!側妃多少還是吃一點東西吧。”海棠小心翼翼的又勸了一聲。
俞洛妍長歎口氣,無奈的坐在桌子跟前,海棠趕緊把燉的乳鴿紅參湯端到跟前,“側妃先喝點湯,這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海棠正在用勺子舀湯,隔著竹晾的門簾,俞洛妍看到紅歌從外麵院長朝屋裏走來,嘴裏像是哼唱著什麼,似乎心情很不錯。
臨近屋門口時,才正了正臉色,撩開竹簾進了屋,“奴婢給側妃請安。”
紅歌說著趕緊走上前來,接過海棠手中的勺子,殷切的舀湯刮湯油,“還是奴婢侍候側妃用膳吧。”
俞洛妍定定的看著紅歌,見她神情雖然恭敬殷切,但眼角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散漫,而且舀湯時,漏出的半截腕子上戴著一隻乳白色的玉鐲,看起來質地十分細膩瑩潤,不含一絲雜質,打眼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羊脂玉。
俞洛妍這幾日隻顧著替鈴鐺著急,替林嬤嬤傷心,絲毫沒有留意身邊的人,這下看到紅歌的玉鐲,心中起了疑,“這個年代沒有A貨,更沒有假貨,這玉的成色這麼好,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憑丫環的月例是不可能買的起這麼好的玉鐲,主子們賞賜,也絕不會輕易賞賜這麼貴重的東西,一定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