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睿沒有靠近花岱,站得遠遠地說道:“犀渠死了,我們把它殺了。”
花岱聽完這句話,努力忍住哭聲,轉頭看向池睿,豆大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滴落,他努力憋住哭腔,呼吸受阻,臉漲的通紅,忍了幾秒鍾,看向已經無法辨認的花稷,把哥哥的屍首更緊地摟在了懷裏,爆發出更悲慟的哭聲。如果說他剛才還有一絲活下去的信念,便是為哥哥報仇,那麼現在,他不得不直麵內心的懦弱。花岱活了下來,他剛才確實有和哥哥一起赴死的決心和衝動,但是現在,他活了下來,大劫之後,求生的欲望強過了一切。看著花稷的慘相,他內心充滿了愧疚,自己竟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哥哥死去,他勸自己要給哥哥報仇,但是犀渠已經死了……他孤零零一個,再也找不到殘存的理由,他很想死,卻又懼怕死亡。
池睿無奈地看了寧魁一眼,寧魁懂得池睿的意思,他隻想安慰花岱大仇已報。寧魁開腔:“你家仇還未報呢。好好安葬你哥哥吧。”花岱眼中好像要噴出火來一般,愣愣地看向寧魁,對……家仇……他記得,寧魁曾侵占他家秘寶,不能放過他……。
池睿看了寧魁一眼,搖了搖頭。寧魁並不理會花岱的反應,拉著寧美兒離開痛哭的花岱走遠。
罡風四處尋找生還者,移動身形,看見了重傷的白微,忙過去救助她。白微身邊躺著惠吉、難為念和骨山的屍體。罡風唏噓,骨山若是不逃出鼎,可能尚有一絲生機,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池睿的臉色很是淡定,這樣的場麵絲毫沒有引起他情緒的波動,他忍不住問寧美兒:“我們進去之後,發生了什麼?”
“我們遵循你的陣法,引犀渠入鼎,本來很順利。可是犀渠入鼎後,露雲突然開始主張大家合力封鼎,以防犀渠跑出來。”
“什麼?!”寧魁表情稍有憤怒,“我們進去拚命,他卻想把我們和犀渠一起關在裏麵?”
寧美兒點點頭:“這個建議得到了淮心和惠吉的支持,於是他們就開始找封鼎之法。白微和我極力反對,難為念和我們站到了一起,雙方爭執不休,難為念就和惠吉動起手來。本來隻是簡單的爭鬥,他們二人的弟子卻參與進來。”
寧魁搖搖頭:“他們可真有閑工夫。”。
寧美兒繼續說道:“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骨山突然出來了。眾人大喜,看到骨山安陽無恙,以為你們已經完成了計劃,要麼把犀渠除掉了,要麼已經成功迷它入眠,誰知骨山身後就跟著犀渠。它一出來,無人能敵,我是按照箭理,連忙躲到了箭位,正好躲過了一劫。”
池睿和寧魁點點頭,池睿突然快走了幾步,因為他看到了清洛的劍靈。